的笑聲。
那笑聲中途戛然而止,劉河的表情,便永遠凝固成一副詭異的笑臉。
或許是感受到了危險,也或許是武息力量正好已填滿了葉夜空虛的身體,此刻,他緩緩地睜開了眼。入眼處,是廣闊的藍天,和劉河僵硬的笑容,他翻身而起,只見劉河已瞪著雙眼站著死去,一柄金槍刺穿了他的胸口,這就是他的致命傷。
在劉河身後,持槍者,赫然就是嚴火瀾,而這位最終戰勝了劉河法術,用生命最後力量殺死了這位野心家的高手,此刻也已因血脈被雲耀的寒氣凍透,而魂歸黃泉!
葉夜的淚水不由潸然而下。嚴火瀾,這個脾氣火暴,但內心善良的門主,其實是葉夜心中最喜歡的人之一,雖然他總是與其大吵大鬧,但心中卻一直因性格相投,而對他感到無比親切。此刻,他死了,而且在死之前,顯然還救了自己一命。
遠處,是雲耀的屍體,一行淚水永久地凝固在雲耀的臉上,不甘的表情,也寫滿了他的臉。葉夜茫然地望著他,卻不敢相信他真是死於自己發出的武息巨人。
再望向遠處,厲君靜正抱著貓妖,與柴景青一起坐在地上喘著氣,他們為對抗雲耀的寒氣,已經耗費了太多法力與體力,現在是該好好喘一口氣了。
可蘇蘅蕪呢?她為什麼一動不動?難道她的法力遠遠高過另二人?
葉夜只感覺到一陣心慌,他不顧一切地衝了過去,跪倒在懷抱辛月松坐在地上的蘇蘅蕪面前。
蘇蘅蕪的臉上掛著一行淚,那淚在方才已經變成了晶瑩的冰珠,而現在又開始融化,彷彿是剛剛從她眼中湧出的一般,慢慢向下滑落。
冰霜蓋滿了她和辛月松的全身,凝結成厚厚的一層,他們兩個像是萬年寒冰雕成的雕像一般,一動不動地這樣偎在一起。
葉夜的手在顫抖著,他將它輕輕伸出,卻不敢去觸碰蘇蘅蕪。他不敢,他怕自己的手碰到的不是一個身體冰冷的人,而是一具僵硬已久的屍體!
柴景青和厲君靜也看不出妙,不顧一切地跑了過來,厲君靜顫抖著搖了搖蘇蘅蕪,卻感覺自己是在搖一具冰的雕像。
“蘅蕪,你這是為什麼啊?”柴景青將手放在蘇蘅蕪腕上,卻未感覺到任何脈搏跳動後,終於失聲痛哭了起來。
厲君靜怔怔地看著蘇蘅蕪,喃喃道:“她的心死了,她在這世上最愛的人死了,所以她也不願活了……我知道她的心思,因為在離開月松的那些日子裡,她每天都是失魂落魄的。我曾為此而得意,因為我沒辦法得到月松的心,所以我就希望別人也得不到;我每日承受著相思與仇恨的痛苦折磨,所以我就希望別人也去承受……可真到今日,我才不得不承認,蘅蕪比我更愛月松,比我更配得到月松的愛啊!”
淚水,已經溼了葉夜的衣衫,他長久地跪在父親與蘇蘅蕪的面前,身子不住顫抖,卻不知應說些什麼才好。
不知不覺間,無數妖兵已圍了上來。他們都是洛陽的守軍,方才被那可怕的冰霧所阻,未敢進入皇城,而現在,卻一窩蜂似地湧了進來。他們並不知道安祿山和雲耀都已死去,仍在各個妖將指揮下,向闖入皇城的敵人包圍過來。
而就在這時,數百御劍飛行的白衣仙人從天而降,揮舞著長劍攻向了這些妖兵,更一個面板暗紅的高大俊美男子,和一個面色冰冷的男子,一個持槍,一個舉刀,如殺神般闖入妖軍之中,揚起一片片血雨。然而那喊殺聲、慘叫聲、兵刃交擊聲,卻都沒能湧進圍在辛月松與蘇蘅蕪屍體旁的三個人的耳中。此刻的他們,耳內只有自己的哭泣聲,眼中只有那宛如化為了冰雕的二人……
正文 《妖歌》終章
馬蹄聲響中,馬隊已衝出密林,來到一座絕壁之下。
眾騎士齊勒住馬頭,其中一個向後道:“門主,到了!”
一騎自馬隊之後緩緩而來,那健馬之上,坐著一箇中年白衣婦人。那婦人看上去年已近四十,雖然鬢角已然斑白,臉上也有了皺紋,但卻仍有絕代佳人的風姿,觀其面相,可見其年輕之時,必是數一數二的美女。
只是這婦人眉宇間煞氣太重,令人不敢對其直視。
此刻,她目視那絕壁,皺眉道:“真的是這裡?”
“沒錯。”一位光頭騎士道:“數月前我們發現了這裡,我的頭髮就是被這裡的雷蛇給燒光的。”
那婦人點了點頭,道:“只是燒光你的頭髮嗎?看來這處的雷蛇的確已經快耗盡力量了。”
說著,這婦人低聲唸了幾句,隨即伸手指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