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巨創,正義之召喚時刻縈繞我等耳側。唯獨此廢君之議,事關重大,必須以國家前途為重,而置私人恩怨於後也。現任大統領之荒唐愚行,誤導我科曼多眾生,定然會受到合法合理之懲處。無辜喪命之英勇年輕人,其大義之舉亦將永遠銘記我國史冊,只是,此事當不得干擾審判之程式。”
“在下提議,”有個口齒不太靈光的聲音插進來道,“在場諸君當以合力處死大統領為要務。設若以此為目標,葉誠閣下、譚塞龐閣下、奧頓猶閣下和我,可以把它視作為親人復仇、還家族以榮耀與尊嚴之舉,斷無不參與之理。其他人等,如塞塔琳家族,則可把此舉視為儲存國土之清淨、效忠科曼多之必要手段,諸君可不參與親自動手行動,然必須同意如此作法。”
“說得好,尊敬的貝拉先生,” 梅艾頓萊點頭道,“那麼,大統領必須一死!——各位可有異議?”
眾人語調高低不齊,然同聲應喝:“為除此叛逆,吾等皆願效力。”
“很好,那麼,關於誰將於何時替代埃爾塔格利姆,登上我科曼多之王座,各位又有何見地?”
一陣小小的冷場之後,每個人都爭先恐後地要說話。伊爾現在能看清他們了:是五大家族的頭領,以及塞塔琳家族派出的特使。一干人等環坐在一張偌大的圓桌之前,面前擺放著酒具。防毒術在每人的玻璃杯裡緩慢地旋轉,閃著淡淡的光芒。
“各位,請靜一靜,靜一靜!”眾人嘈雜之聲不絕,葉誠放聲喝道,“很明顯,我們無法就此問題達成一致意見。在下愚見,誰將成為新任大統領,定然是我等論爭之焦點,不妨放到最後再來討論。不過,諸位閣下,我必須指出一點,倘若我等無法在除掉舊任大統領之前,齊心選出新任領袖,並予以其完全忠誠之支援,科曼多必將有難了。國家若陷入分裂,於我等皆無好處。”他打斷了一下,低聲問:“您意下如何,尊敬的梅艾頓萊閣下?”
“謝謝您及時給予的明智意見,葉誠閣下。那麼,我們先來討論該如何除掉‘那個人’吧。”
“不管什麼方法也好,一定得讓我親自動手幹掉他。” 譚塞龐不假思索回答道。
“何不找個藉口,” 塞塔琳家族代言人插嘴說,“找個正式的場合,要求他接見我們,再伺機下手?倘若是私人邀請,大統領定會產生疑心,提前做好防衛準備,如此一來,我們失敗的機會豈非大增?若我等計劃暴露,豈不又將連累各位?而大統領亦更有理由將我科曼多置於更為危險的境況,甚至還有可能挑起分裂戰爭。”
“那該設下什麼樣的妙計,讓他毫無疑心地接見我們呢?”
“用偽裝術如何?變成他信任的人,比如說,他那六個隨身女侍從?”
葉誠和譚塞龐同時皺眉,“我可不喜歡把簡單的事情弄得如此複雜。” 葉誠先開口道,“要是她們有一個人在場,必定心有所疑,立刻會發動攻擊。緊接著我們就不得不打一場苦戰,比起跟埃爾塔格利姆一個人交手,恐怕要難對付得多呢。”
“呸!大統領召喚來的魔法,可不是什麼好對付的小把戲!” 塞塔琳家族特派員有些輕視地反對說。
“是啊,況且他的幫手要是發現他死了,” 譚塞龐若有所思地說,“只有那六個女巫倒也罷了,可相關的家族不也都會尋仇上門嗎?那時候麻煩可就大了——血債一定要血來償還,這是沒法輕易了斷的恩怨。況且,我們也仍然無法確定,能否成功暗殺大統領。付出什麼樣的代價都好,關鍵是必須乾淨利落,不留後腿。我可不想跟那六個巫婆過招,搭上大半個科曼多,最後精疲力竭束手就擒!而且她們好像還能隨時進行遠端傳輸!想想看,六個人,逃到哪裡都躲不過的六個人,我恐怕最後連招架都來不及呢!這種賭注,我可不想下。”
“我‘顯’,我們根本還沒做好‘次’殺大統領的準備,” 貝拉一激動,咬字更加不清楚了,“我們有三種方法可選,一則,公然違抗大統領的政令;二則公開刺殺他;三則,站在一邊,等待‘突如其來的不幸’降臨到我們敬愛的大統領身上。”
“各位,各位,”主人開口道,“這些問題,我們要達成一致意見,看來還得花上一段時間。一來今晚我還有個聚會,二來,我們六個呆在這裡的時間越長,越有可能被人偷聽和懷疑。” 梅艾頓萊抬起頭,在屋裡環視一番,“不如我們就此散去,就方才葉誠閣下指出的三大問題,再仔細考慮三天。三日之後,我們於此處重聚,但願那時我們能夠就各位所需,達成協議,握手言歡,共抗大敵,豈不妙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