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望般的銳利。
可他的右手不等落下,就已經被捉住,在那人的手中被握緊,成拳,壓在一邊。溥溥的利刃,被強迫的握緊,只是分割著他的手掌。
“你稍微掙扎一下也好。”看他那麼冷靜,著實叫人有幾分在意。現下見了不過是依仗這麼一件算不上兇器的兇器,終於徹底放下心來。眼看著他被壓制在床鋪之上,在自己面前終於驚慌恐懼,露出小鹿般絕望的哀求神情來。“你要是不掙扎,樂趣也是會少了很多———”
欣賞著他在聽了自己的話之後的越形慌亂,無望的掙扎——就連被握在掌中的右手的勉力掙脫,也是那樣些微的無力抽動而已。反而激起他無比的興致。
卻不知眼前的人,雖然驚慌失措的神情,心下卻是冷靜的。耐心的等待著忍耐著。
一手壓制著他的右手,拇指輕輕撫著他細細的腕骨,肌膚細滑而柔軟,腕骨小巧玲瓏。任他掌中的碎片割據著手心,血汩汩而下,空氣中漾起淡香。另一隻手卻是肆意的伸向他的臉頰,嘴唇。邪意的欣賞著他努力的掙扎,不想讓自己碰到,可大夫卻無論如何都能夠輕易的碰觸到他細緻的肌膚,柔軟細膩的嘴唇,不管他怎麼逃怎麼躲……
活過的年頭可能要比這家的老人還要久,但是以魔族的年齡來算,分明還只是個孩子。就算是剛剛裝得再冷靜平淡,事到臨頭還是一樣會驚慌。那樣的驚慌,就好像是從未被人如此對待過。竟然是如同初次被侵犯似的驚懼神色,又怒又怕般。卻更撩人。在他身體裡點上了一把火。
瞧著他楚楚面容上的驚懼神色,盡全力了卻依然是毫無力道的抗拒。一隻手被抓住了動彈不得,另一隻手只是無望地抓緊了身下的床褥。手指淡淡的蒼白,幾近無色。指骨修長纖細——那麼細!
悄悄地吞了口水,強行的捉緊的他的下頷,不容他再掙扎,看不清長睫半掩的碧眸中是什麼神情——想必是又驚又怕。
“反抗一下也就可以了,小心不要傷著了自己。你還是留著點力氣,待會兒——”大夫俯身在他耳旁邪笑。“你乖一些,我自然會好好疼你……”
向著他淡得只剩下一分微溥緋色的嘴唇強壓下去。眼中正欣賞著,卻看見形狀優美的嘴唇微微的揚起,溥而淡的緋色間帶出一分更魅的姿色來。如同冬日裡咋寒還暖,突見梅開。在一片清寒之中,豔麗得不可方物。令人目為之眩,神為之迷。
只見得一笑——有如禍火、傾城。
不對!這種時候,這種境地,他為何還笑,還能笑得出來。
已來不及起身,只能抬眼向上看去。本來半掩的長睫已然揚起,眸中清寒如雪,卻在瞬間退去所有驚懼,只透出一片冷涼,只印出一縷殺氣,
殺意,可以把人心凍結般的殺意。不是憤怒,不是憎恨,只是單純的殺氣。不帶任何一絲一毫的感情。只是明明白白的訴說著,殺意。冷,寒,刺骨,可以凍結一切。彷彿、自己、已經、是、死人。
不對。碎片還在他的手中。而他的手還好好的被自己壓著,就連掙脫都無力。他的人還被壓在自己身下。可是,為什麼他的眼睛看著自己卻像是看著個死人?猛然間好像記起了什麼——我不想死,做什麼都可以,我不想死,哪怕是再惡毒的事,我都願意做,我不想死——當時宗主是怎麼回答的?“如果你願意付出代價,我便答應你。但是——“就算你還活著,卻已經是個死人!已經是個死人?這怎麼可能?只要用了那種方法,怎麼會是死人?明明可以一直的活下去的。宗主是什麼意思……
眼前這人眼中,就在明明白白的說著,你是個死人!你會是個死人!
感覺不好,然而瞬間卻說不出來是為什麼?就為眼前這個手無寸刃,幾近脫力的魔族?
不用待他明白過來,還來不及碰到精緻而冷涼的唇。身體裡突然的一冷,直透心臟,再透體而出。卻感覺不到怎麼痛。
不可思議的低頭往自己胸前看去,看到的畫面同樣是不可思議的——一段透明的刃正從胸前突出,纖細,溥而利,冷而涼,一如他的人。正在他的眼裡迅速的消融。化為無色的水汽。只是一段冰刃,小巧透明,無色無淚。可是已經夠了,已經足夠要人命了。
引的就是他欺身近前!等的就是他俯身下來!
碎瓷在右手中,右手被他緊緊地鉗在掌中。人被他壓在身下,。可是他等的也就是這樣,一個能夠靠近的,從背後下手的機會。他已再無餘力,速度必然要打折扣,從正面出手,就如同他的右手,幾乎全無機會。而且距離一遠,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