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是如此接近自己,用心力衰竭來形容他此時的感覺是再恰當不過了。
黑暗的火焰從他額頭快速的掃過,他的心也彷彿從天空重重的跌落到地上,但是他沒有死,魔法只是從他的身旁掃了過去。
“如果天亮前你沒有找到他們……”冷冷的話語,冷酷的令人感覺彷彿在與死亡對話,魔法師沒有繼續說下去,莫迪明顯知道後面是什麼話語,那該是比死更可怕的事情。
“現在就去,我帶你去。”
莫迪的聲音幾乎是哭泣,他雙腿戰慄的站起身來,剛才的驚嚇使他全身癱軟,特別是黑暗中,黑暗長袍的魔法師,黑暗的火焰,還有那靜的彷彿死亡的環境,所有一切帶給他的精神破壞他一生也無法忘記了。
“他們往北去了,走的是官道,應該是去王都的路,而且他們的身分都很高貴,要不也付不起這麼多的錢,我知道有條近路,要爬山路,應該會趕到他們前面。”
莫迪哭喪著臉說,看來恐懼並沒有影響他的判斷,他越說越快,似乎要眼前的這個魔法師明白,他說的一切都是真的,可是他的口舌卻彷彿打了結,越說越是緊張。
他知道怎麼樣能活下去,面對仇恨的雙眼,惟有儘量平息那恐怖的憤怒,給他希望。
卡魯斯的心激動的跳躍著,他有股衝動,真的想把眼前這個人殺死,這個欺騙自己的人,但是他最終還是忍下去了,為了冥神之劍,他狠狠的拉住了莫迪。
“我再說一次,如果天明前沒有找到他們,那你只有選擇死。”
“知道,知道!現在我就帶你去。”
說完莫迪就向外面帶著卡魯斯趕去了,他知道,面對魔法師,逃跑的機率幾乎是零,魔法師的魔法會瞬間追上逃跑的他,因此現在的他非常的合作。
黑暗漸漸吞沒了兩人的身影,靜靜的黑暗,還有那顆被恐懼嚇壞的心。
在西拉平原到王都的這條道路,是起伏的高山,莫迪說的一點不錯,這裡有條近路,他們就穿梭在這崇山峻嶺之中,比較幸運的是,這條道路還是一條暢通的道路,看來很多人已經在這條路走過了。
莫迪有一點始終不明白,這個魔法師為什麼不飛?魔法師大多數都是會飛的,但是他又何嘗知道卡魯斯的苦衷呢!他也根本不敢問什麼。
卡魯斯的臉上此時寫著焦急,冥神之劍對他的意義已經不是一把武器了,雖然帶給他邪惡的意志,但是自己唯一依靠的就是冥神之劍的力量,他不知道自己失去這把劍以後會變成什麼樣子。
艱苦的跋涉中他又看了莫迪一眼,那恐怖的眼神讓莫迪的心震動不已,那是雙越來越冷酷的眼神,一種心靈受到傷害後的毀滅眼神。
“他們應該還沒有從這裡經過,沒看到很多的腳印,而且今天的風也很弱,我們應該順路往回走。”
莫迪聲音顫顫的說道,他們已經站在大道之中,但是現在莫迪卻感到了強烈的危機,他第一次對自己的判斷產生了懷疑。
幾種可怕的想法在他心中升騰,難道那些人沒有走這條路?難道他們有魔法師,是飛走了?幾個難道瞬間讓他的心涼了不少,他甚至不敢再看卡魯斯一眼。
“如果你騙我,我是不會仁慈的。”現在的卡魯斯心如磐石,冷酷的磐石。
莫迪這一次沒有回答了,他向回去的路走去,心中在默默的祈禱著,祈禱著他的判斷沒有錯誤。
天開始微微亮了,莫迪的判斷確實不錯,甚至有點高估了那幾個人,他們居然趕到了那四個人之前,促使這一切的都是冥神之劍,那可怕的劍,人類無法掌握的力量。
“牧加,我們這樣做是不是有些卑鄙?”黑暗的天空下,白袍魔法師依維南正問著他的同伴,沒有經歷過現實殘酷的魔法師。
“什麼是卑鄙,你還太年輕了,有很多事情你還不懂,這個世界,對於勝利者來說是沒有卑鄙的。”牧加掃了身旁的白袍魔法師一眼,說出來的話語似乎包含了很深的哲理,父母就是孩子最好的老師,他說的話都是他們父親的諄諄教誨,從牧加的身上可以看見他父親是什麼樣的人。
白袍魔法師無奈的看了看牧加,他始終無法正視這件事,雖然從黑暗的大魔導師那裡知道眼前的這個人是亡靈法師,以後肯定是人類的敵人,但是這樣做是對的嗎?透過下毒的方法,他有些迷茫了。
這與他在學院學到的知識牴觸太大了,真誠與正義,在踏入現實後就被粉碎了。
他身旁的巨斧戰士邁爾顯然對一切都不關心,渾渾噩噩的樣子,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