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滿是研究的神氣:“你走了很遠的路吧?要是渴了,俺請你吃果子,你要是累了,可以去俺家,俺媽媽一定會招待你的。”
“蘋兒,和誰在說話呢?”一個好聽的聲音從果園深處傳出來。
“媽媽,有個叔叔,走路累了,我請他吃果子呢。”
生亭有點尷尬,小孩子還罷了,正主兒出來,自己真是覺得不好意思,他站在那裡,憨厚的笑著,等著小女孩的媽媽出來。
只覺眼前一亮,女孩的媽媽走出了果園。那女人面板略微有點黑,身材極好,一雙眼睛似乎要說出話來。
生亭臉紅了,連忙解釋:“這位大嫂,我走路累了,看滿園的果子長得這麼好,過來解解渴。”
“哦,”那女人看了生亭一眼,垂下了眼簾,“原來是位大哥,走路辛苦。”
她順手摘下兩個蘋果,要遞給生亭,或許是覺得不妥,轉身交給了小女孩:“蘋兒,去給這位叔叔。”
生亭嘴裡說著:“夠了,夠了。”還是接過了小女孩的蘋果,但他沒有吃,放在了自己擔子裡。
看看天色將晚,唐生亭有點發愁,前面的集鎮今天是趕不到了,這一夜需早作打算。
那小女孩聽媽媽說了句什麼,回過身來:“叔叔,你還要走好遠的路嗎?”
“是呀,叔叔的家可遠了。”
“那你晚上怎麼辦呀?”
“到前面的鎮上歇息了。”
那小女孩就走了,沒多久,女孩的媽媽走了過來:“前面的鎮子好遠呢,兄弟若不嫌棄,到俺家休息一夜好了,明天再走。”
生亭心裡一喜,又有點躊躇,素昧平生,怎好打擾人家?不過他看看自己擔子裡的貨,決定接受那位大嫂的好意。
那真是個美麗如畫的小院,生亭陶醉了。男主人似乎不在家,生亭頓時有點手足無措。
回到家以後,那小女孩就出去了,過了沒多久,背上揹著一個孩子,進了院門,那孩子看上去也就是兩歲,是個男孩,一雙眼睛很大很圓,滴溜溜的朝著生亭直看,唐生亭整天走南闖北,家的感覺早就沒了,現在他洗著腳,點上煙,感覺有家真是很好的一件事情!
那小孩子竟然衝他笑了,他把他抱在腿上,逗他玩,又從自己的包裡取出點心,給他吃,孩子吃著,笑得更甜了,甚至笑出了聲。
那孩子笑著,笑著,就哭了,好像是經受了巨大的痛苦,小嘴咧得很難看。哇哇的哭聲不絕於耳,怎麼也哄不過來。
第二十章 再探靈墓
哭聲如魅,在生亭耳邊縈迴,而那孩子的臉也似乎因為疼痛而扭曲,成為一個奇怪的形狀,終於變得越來越難看, 生亭看著那張臉,一驚而醒,竟然是南柯一夢!
這個夢很離奇,然而生亭心頭卻如擂鼓,那煩悶勁久久不去,就好像有人在耳邊打鼓,而自己卻偏是奄奄思睡一樣。
唐生亭坐起來,接連抽了兩三袋煙,心頭的煩悶依然揮之不去,他覺得那男孩的眼睛極為熟悉,可就是想不起來象誰。
生亭走出房間,夜風如水,涼涼的拂過他的身體,而月光也如水,灑在身上,竟而一宿無眠,聽得西廂房內侄女雪衣夢中還在咯咯直笑,生亭搖頭,唉!這就是孩子,這麼大的家庭變故,她還能笑得出聲!然而生亭很快就不再感嘆,家破人亡之後,幸虧有這麼個孩子在自己身邊,要不然,自己怎麼活得下去呢?
五日後,方子平、宋柏青一行六人一起察看石碑的情況,他們先來到陰家寨,看了青龍河上游的石碑,接著上了白虎山,這個主峰比米山高出很多,從這裡看去,米山就象一個圓丘,趴在靈落山前,這個圓丘,象極了一個墳墓,宋柏青有個感覺:似乎這個米山是人為堆積的一樣。
而雞鳴山恰如一隻昂首天外的公雞,正在奏出嘹亮的晨曲,公雞的尾巴連線到白虎上,在兩山之間形成了一個明顯的界限。白虎山則像一頭臥虎,虎蹄就是四道山樑,形狀各異,虎頭緊隨在雞尾,圓乎乎的,正炯炯的盯著雞鳴山。
眾人看得暗暗心驚,都有恍然大悟之感,此山一直叫做雞鳴後山,實在是浪費了,誠如方子平所言,如果早一些把它叫做白虎山,也許會起到一定的震懾作用。
宋柏青則看得暗暗點頭,方子平這一招很高,他現在對於陰陽玄學的造詣已經比以前高多了,所以能理解方子平這樣做的意思,攻敵所不得不備,讓神雞有後顧之憂,前後夾攻,以前的佈置也許才可以起作用。
這樣做有沒有危險?方子平是否考慮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