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房子,思綱有鑰匙,每次回家,他都去隔壁看看,就和原來子平在家時一樣。潛意識裡,總希望某一次走進柴門的時候,會和以前一樣,看到子平一個人靜靜的樹下獨做,小桌上擺著一壺茶,正冒著熱氣。
而子平看到他,總是含笑起身,跟他打招呼,他也就默默走過去,坐下來喝茶。
現在樹影婆娑,而子平卻不在,思綱頓覺小院空空蕩蕩,毫無生機。取代那種幸福感的,是一種深深的落寞。
他開啟房門,洗洗抹布,開始掃地,擦桌子,這段時間天天如此,其實地上既無垃圾浮土,桌子上、窗臺上也是了無纖塵。
子平是個很講究生活情調的人,他不但喜歡喝茶,也喜歡把自己住處收拾的乾乾淨淨,常思目給他打造的書櫃內,也總是纖塵不生。他不在家的時候,永紅就過來幫他收拾,這段時間永紅不方便,則由思綱代勞。
收拾完畢,思綱在自己慣常坐的位置靜靜的坐了一會,似乎子平還在座,兩位好朋友促膝談心一樣,當然,大多數時候,是子平在談,而思綱默默地聽。
坐在這裡,思綱往往很平靜,雖然那時候子平並不說明白,他自己所做的一切到底目的何在,但思綱總是相信他,就像相信自己一樣。
“就叫常平吧。”子平熱切的說,“常保平安!”
“常平!”思綱唸叨著,覺得這個名字很好。他飛快的起身,跑出門去,子平站起來含笑相送。思綱回到家,告訴妻子,子平給兒子起名常平,然後他凝視著妻子:“你喜歡嗎?”
永紅也笑著,大聲說:“好啊!這麼好的名字!子平大哥,這個名字好啊!”一牆之隔的方子平聽到之後也笑了,笑得很響,兩座小院內同時爆發出三個人爽朗的大笑聲。
笑聲還在耳畔迴響,眼前人卻已經蹤影皆無,思綱這個很重感情的漢子頓感眼前模糊起來,他在小院內站了一會,心情略略平靜了,才帶上柴門,回到自己家。
桌子上已經擺上了熱氣騰騰的飯菜,岳母想給他拿酒,被思綱止住了,他請岳母上座,自己也坐下來,一家人其樂融融,很快的吃過了飯,兒子就醒了。
思綱把常平抱起來,託在手上,永紅一邊收拾著東西,一邊看著他爺兒倆:“說過多少次了,就是不會抱孩子!快看看褯子,是不是尿了?”
常平可能是感覺不舒服,還在啼哭不止,思綱看了看,確實是尿了,他嘿嘿笑著,要去給兒子換褯子,永紅接了過來,自去料理。
飯後一家人圍做在如豆粒般大小的燈頭下,閒閒的聊著,農家小院,溶溶月色籠罩,靜謐異常,溫馨異常。
思綱獨自睡在廂房,才合上眼,就進入了夢鄉。
明月緩緩移動,已經是月上中天了。
思綱朦朦朧朧的似乎回到了孩提時代,他們幾個孩子由本家一位先生攏在一起讀書,那是個年代久遠的破廟,一口大鐘銅鏽斑駁,先生就靠那口鐘招呼孩子們。
思綱似乎還在神殿後面玩耍,就聽到鐘聲激越,響在耳邊,他連忙往前跑,可哪裡有破廟的影子?夥伴們也不知道哪裡去了,奇怪的是,大鐘也不見,何來鐘聲?
他一驚而醒,發現自己直喘粗氣,似乎跑了很遠的路,而鐘聲“嘡嘡”,猶在耳邊,震的他心頭煩惡,永紅也醒了,過來叫思綱,思綱才穿上衣服,就見弟弟思目來扣柴門了。
“哥!哥!哪裡敲鐘?”思目惶急無措的樣子。
“我也不知道,去找譚大叔。”兄弟二人在此住了一年多,從所未遇,所以急急忙忙奪門而去。
譚大叔世居此地,他的住處離此不遠,是一個單獨的院落,他們到的時候,譚大叔正舉頭望天,似乎在辨別鐘聲的方向。
譚大叔向他們點點頭,自己繼續辨別,兄弟二人也不作聲,一起辨別鐘聲的方向,而這時候,村子裡很多人陸陸續續來到譚大叔的院子。
鐘聲似乎來自東面的跑馬山,然而,這裡的每個人都知道,跑馬山上除了一座道觀,別無他物,而道觀內荒草遍地,已經破敗,卻絕無大鐘,那麼鐘聲到底來自何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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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晨曦初透
鐘聲一直敲了大半個時辰,終於平息,山村重又恢復了平靜。然而這天外憑空而來的鐘聲卻令村民們無法安靜下來,他們圍在譚大叔周圍,紛紛猜測,眾人七嘴八舌,莫衷一是。
譚風林大叔擺擺手,等大家安靜下來,他才開始說:“這鐘聲來得蹊蹺,周圍村莊並無如此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