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呢?”
孔雀一笑,道:“你不行。”
蕭雨笑了,忽然,就像一片雲,一片花瓣,就像被春風吹落的桃花,就像一片剛剛從幽谷中飛出的流雲,飄落到了孔雀的身前。
沒有痛苦,沒有失望,孔雀的臉上帶著笑。
他帶著笑死去了。
蕭雨又望向拇指,道:“你說,這個東西比起飛刀來,如何?”
拇指的眼睛裡露出了恐懼,他呆住了。
孔雀翎,真的是孔雀翎。
他呆呆地望著蕭雨手中,那個金燦燦的圓筒,他不知道,現在,是逃?還是死。
月亮藏起來了,為什麼要藏起來?
因為,下雪了。
雪花慢慢地落下,傅紅雪道:“我不出劍,就因為我有把握,一個人要去殺人的時候,他才會著急,為什麼著急?因為他,生怕錯失良機。”
杜雷的心在抽搐,甚至連聲音也變得顫抖,顫抖的道:“因為,你有絕對的把握,所以,你不急?”
傅紅雪點頭。
杜雷道:“你不急,有人急,你拿走了他的劍,他就要死了。”
杜雷沒有把握,他只能擾亂傅紅雪的心神,這樣,他才有機會。
傅紅雪笑了,道:“我告訴你個秘密,只有我知道的秘密。”
杜雷道:“什麼秘密?”
傅紅雪道:“知道他為什麼來孔雀山莊嗎?”
杜雷道:“還不是想得到孔雀翎。”
傅紅雪道:“你錯了,他是來送孔雀翎的。”
杜雷一愣,道:“他有孔雀翎?”
傅紅雪道:“不只是有,而且是有兩個。”
冰冷的雪花,一片片的落在了杜雷的身上,落在了他的臉上,他絕望了,忽然拔刀,拔刀時,也就是死亡之時。
於是,他死了。
天空還在飄著雪,見證著這一切,蕭雨解決了外面的麻煩,也走進了小門,但戰鬥已經結束了。
蕭雨笑道:“你的刀法不錯,我本來還想看看你的劍法,可惜了,來晚了一步。”
傅紅雪嘆息了一聲,道:“這真是把好劍,也可惜了。”
蕭雨道:“可惜什麼?”
傅紅雪笑道:“可惜,沒有對手。”
寒冷的夜空,忽然間就變得溫暖了,是因為下雪了嗎?
這個問題,誰都無法回答。
很久,過了很久,傅紅雪才緩緩的道:“孔雀是不是已經來了。”
蕭雨道:“嗯。”
傅紅雪道:“他是不是已經死了?”
蕭雨道:“嗯。”
萬馬堂,長長的桌子上面既沒有圖畫,也沒有字,乾乾淨淨,一塵不染,周圍有一圈椅子,林詩音正坐在那裡。
李尋歡剛踏入屋子,呼啦啦的出來了一群人。
萬馬堂的大當家,二當家,三當家全部到齊。
“天皇皇,地皇皇,眼流血,月無光,一入萬馬堂,刀斷刃,人斷腸,休想回故鄉。”
斷刃的劍,斷魂的歌聲。
白衣人眯著眼睛,面帶著微笑,道:“李尋歡?”
林詩音一直抬著頭,注視著李尋歡,眼也不眨。
李尋歡看到了林詩音,心中一痛,又莫名的笑了,道:“煙中飛鶴,雲在天?”
雲在天大樂,樂得很開心,道:“雲某遠避江湖十餘年,想不到閣下竟一眼認了出來,當真是好眼力。”
李尋歡道:“彼此彼此。”
雲在天忽然又面色一沉,冷冷的道:“素聞小李飛刀,例無虛發,可是,你有幾把飛刀?”
李尋歡淡淡的道:“一把足矣。”
雲在天冷哼一聲:“狂妄。”
李尋歡道:“狂不狂妄,試過才知。”
大當家馬空群忽然拍手笑道:“好,果然有勇氣,有膽量。”
李尋歡道:“我的膽量和我的酒量一樣,都很大。”
馬空群道:“萬馬堂崛起關東,迄今已二十年,還沒有人敢輕犯萬馬堂中的一草一木,萬馬堂上上下下數百弟兄,性命都已懸於腰間,你的飛刀再快,能殺幾人?”
李尋歡道:“笑話,萬馬堂的漢子也是響噹噹的人物,為今,卻做出這種下作之事,還要說得冠冕堂皇,倒也不容易。”
馬空群勉強的笑了笑,彷彿要說什麼,最終,摸了個酒杯,仰起脖子一飲而盡,摔杯為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