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1 / 4)

第32節:您的兒子想殺死我

我們對峙了一會兒,彼此的眼神牢牢鎖住對方。然後,他低頭假裝把袖子上的灰塵拍掉,接著大步走過我身邊,但我並沒有讓路。他不像以往一樣推擠著我,而我吸了一口氣之後繼續前進。

我不認識門口的守衛,不過他倒揮手示意要我進入國王的房間。我嘆了一口氣,然後指派另一個任務給自己。我又有機會學習記住別人的名字和容貌,正好現在有一大堆人擠到宮廷來看新任王后,而我也會因此被不認識的人給認出來。“他就是那個小雜種,看樣子就知道。

“兩天前,我在廚房門外聽到燻豬肉販子對他的學徒這麼說,讓我覺得深受傷害。對我來說,事情變化得太快了。

黠謀國王的房間讓我震驚。我原本期待一扇開啟迎接冬季冷空氣的窗戶,然後看著黠謀整裝待發地端坐桌邊,如同統帥聽取軍官們報告般威嚴。他總是一位敏銳的長者,對自己要求嚴苛,每天早起,而且就像他的名字般精明狡黠。我走進他的臥房,從敞開的門望向裡頭。

在門裡,陰影仍舊籠罩著一半的臥房,一位僕人在富麗堂皇的床簾旁收拾杯盤,他看了我一眼隨即移開眼神,顯然以為我也是個男僕。房裡的空氣停滯,好像久無人居或久未通風般飄著黴味。我等了一會兒讓僕人通知黠謀國王我來了,而當他繼續忽略我的來訪時,我小心翼翼地走到床邊。

“國王陛下?”我斗膽對無言的他說道,“我遵從您的旨令來見您了。”

黠謀坐在床簾的陰影中,身邊墊了很多墊子,張開雙眼看著我說話。

“誰啊……喔,是斐茲。坐下來吧!瓦樂斯,幫他搬張椅子來,順便也拿一組杯盤過來。”

當僕人依照吩咐離開去拿東西時,黠謀對我坦承:“我很想念歇佛斯。他跟了我這麼多年,我不用開口,他就知道該做什麼。”

“我記得他,陛下。那麼,他現在人在哪兒?”

“他在這個秋天生了場病,一直無法康復。這病讓他愈漸虛弱,而且一呼吸就氣喘。他一直咳個不停,然後就病逝了。”

我回想起這名僕人。他當時已經不年輕了,但也沒多老。我對他的病逝感到驚訝,只得無言地站著,而這時瓦樂斯已幫我把椅子和杯盤拿來了。他在我坐下時面露不滿,但我沒理他,因為他很快就會明白黠謀國王自創的一套禮節。“那麼您呢,國王陛下?您身體還好嗎?我

從沒印象您在早晨這個時間還躺在床上。”

黠謀國王發出不耐煩的聲音:“可真煩人。這不算是病,只是一陣眩暈,當我動作快點時就會發暈。每天早上我都以為不會再頭暈了,但當我起身時,就覺得公鹿堡裡所有的石頭都在我身體底下翻滾似的,所以只得躺在床上吃喝點東西,然後緩緩起身,到了中午就沒事了。

我想這和冬天的寒氣有點關係,雖然醫師說過這可能是舊的劍傷所引起的……差不多在你這個年紀時所受的傷。你看,疤痕還在,但我以為這傷早就痊癒了。”黠謀國王倚靠著床簾將身子彎曲向前,用一隻顫抖的手撥撩著左前額一綹灰髮,我看到他額上的舊傷疤之後點點頭。

“但是,夠了。我不是找你來討論我的健康狀況。我猜你應該在想,我為什麼要找你來?”

“您需要我完整地報告在頡昂佩的種種事件?”我猜測,瞥了瞥徘徊在側的瓦樂斯。如果是歇佛斯,早就會識相地離開,讓黠謀和我可以毫無顧忌地交談。而我納悶著自己怎會如此大膽,竟然會在新僕人面前暢所欲言。

但是,黠謀卻將剛才說的話揮到一�旁。“都安排好了,小子。”他沉重地說道。“惟真和我討論過了,那些事情就讓它去吧!我不認為你能告訴我多少我還不知道的事,或是我已經猜測到的事情。惟真和我長談過,而我對一些事情……感到遺憾,但是,事情都發生了,不管如何,我們還是得重新佈局過,不是嗎?”

我的喉嚨中哽著千言萬語。帝尊。我想告訴他。您的兒子想殺死我,殺死您的私生孫子。難道您也和他長談過了嗎?在您讓我受制於他之前還是之後?但是,如同切德或惟真曾告訴我的,我無權過問國王,甚至也不能問他是否已經把我的生命交託在他的幼子手中。我咬牙切齒忍住心裡的這些疑問。

黠謀看著我的雙眼,然後將視線移到瓦樂斯身上。“瓦樂斯,到廚房或別的地方去,不要呆在這兒。”瓦樂斯看起來不太高興,但還是摸摸鼻子離開了。我依著黠謀指示起身關門,然後坐回我的位子上。

“斐茲駿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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