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闇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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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重獲新生
夜色,深沉得有如濃墨。烏雲,掩蓋了明月,也藏起了璀璨的繁星。燈火輝煌的大街,在此刻竟然沉默不語。一切都平靜得詭異,蘊藏著天數異變的異象。
一隻黑影低鳴一聲,矯健的身影劃過街道的天空。此時,忽聽寂靜的四周隱隱約約之中傳來一陣細碎的鈴聲。“丁零,丁零——”聲音雖不大,但耳尖的黑影卻打了一個激靈,它低低地在空中盤旋了幾圈,便向那鈴聲處飛去。
“丁零——丁零——”鈴聲漸漸響亮起來,在漆黑的小巷中,顯得特別清脆。“嘎——”黑影飛快地撲向鈴聲的主人,有力的爪子緊緊的勾住那人的手臂。那是一個一身與這繁華的都市生活不合適的古代裝束的少女,她全身上下都裹在黑色的夜行衣裡,兩截雪白的蓮足引人遐想地露出來,左足上掛著串串細細的銀鐲上隨著她的移動輕輕搖動著,發出一陣陣輕靈的鈴聲。黑紗雖然矇住了她的容顏,但那雙在月光下閃爍著變幻不定的金色光芒的剪水瞳孔,詭異而冶致。
“死靈小乖乖,你找到他了吧。”少女那如銀鈴般悅耳的聲音清脆響起,白玉般的手指輕輕地撫摸著與小乖乖頗不相稱的巨鳥的頭部。“嘎嘎——”張了張巨大的黑翼,被喚作“死靈”的黑色巨鳥歡叫了幾聲,就像一隻被馴服的小八哥一樣跟主人撒嬌。
“找到他了,終於找到他了——”少女喃喃自語道,美目中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苦楚,“好幾百年了,終於,該來的還是來了……”
“走吧,去接他——”她一揚手,那棲在手臂上的黑色巨鳥便張開翅膀,一道黑色的旋風閃過,這一人一鳥的怪異組合忽然消失在寂靜的街道上。
星星依然在天空中閃著銀寒的光芒,月亮也露出冷淡的臉龐來,平靜又重回人間了,彷彿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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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彷彿定格在這一刻,紅豔的血花,迸綻而出。那個穿著白色巫女服飾的熟悉身影輕輕地向後傾,飛灑的鮮血把一樹粉紅的櫻花浸染成鮮紅,帶著血跡的櫻花紛飛而下……
“不要,不要,若靨,若靨,不要死!不要死!”低低的呻吟夾雜著痛苦從神社的裡房傳來。
“若靨——”他的眼睛葛地睜大,瞳孔收縮成針狀。消失了,那個不斷重複著的血染的畫面面。四周仍是一片死氣沉沉的黑暗,籠罩著他的,是有如潮水般湧來的錐心之痛。他,預見了最愛的人的死亡,卻無法救她。
“夢見”只能如實地轉述上天給予的天命,卻不能試圖阻礙天命的發生,更不能動凡心,愛上侍奉自己的巫女——正因為他私動凡心,若靨才會死於非命,而且,是被她心愛的男人殺死的。而他,除了日復一日地重複著若靨死時的那一幕,直至,他斷氣的那一天——
斷氣?!他苦笑,“夢見”本非凡人,就算不吃不喝,也能活上上百年,他連選擇死亡的權利也沒有,命運留給他的,只有無邊的黑暗與無盡的痛苦——連死,都不能自已呀——
“咦,那你真的是蠻慘的。”一個有如出谷黃鶯的美麗嗓音突兀地響起,愣是把他嚇了一跳。緊接著,一張蒙著黑紗的小臉湊到他面前,那露在外面的琥珀色眸子在黑暗中閃著詭異的光芒,美麗得妖冶,彷彿能攝人心魂般。這一個念頭雖然掠過他心頭,但他還是抗拒不了她眼睛裡那種蠱惑人心的魅力。
“你很想死,是不是?”少女的聲音輕柔嬌媚,但卻無形之中讓人顫慄。
“是的。”他淡淡地答道,同時微微把頭側到一旁,不讓她看出他早已渾身冒冷汗了。眼前這個妖魅少女周圍散發著強力的磁場,巨大的氣場壓得他差點喘不過氣來。
“如果,我可以讓你死亡,你願不願意和我交易。”少女那優美的聲音幽幽地響起。
死亡?!他猛地盯住她,聲音都有點發抖了:“你說,你給我死亡?”
“對,”少女盈盈一笑,“我給你自由,也給你解脫,作為契約的交換條件,你能給我什麼?”
“我可以給你我的一切。”只要能死——
“那好。”少女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奸詐。她雙手交疊在胸前,口中唸唸有詞:“以吾神之名,吾二人締結契約。吾將視線其願望,而契約者以其身、心、魂來交換。契約——啟動——”一陣耀眼的白光從她的手心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