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 你就去做。”二十萬對於趙筱漾來說很多，但周錚不是缺二十萬的人, 趙筱漾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覺得自己說的也不一定對, 她比周錚小，她才十六歲，也還是個孩子, 他們眼前是一團霧。“選擇在你。”
“現在電競行業發展很好。”方伶俐覺得趙筱漾冷靜的過頭, 說的話根本不像他們這個年紀，有些老氣橫秋, “會在未來併入國家運動專案，得到國家的認可。沒大眾想象的那麼刻板，這是未來的新興職業。”
趙筱漾點頭，她不否認電競的價值與意義, 只是他們這個年紀。
“看個人選擇。”趙筱漾自己是不會選擇，至於周錚，趙筱漾無權干涉。“我沒有否認這個職業的價值性與高度。”
方伶俐張了張嘴，半晌才開口, “趙筱漾, 你說話好像教導主任！”
趙筱漾：“……”
王昊打的也非常好，他是對遊戲有著熱情。很快就結束了比賽，他歡呼著衝下座位跟方伶俐擊掌, 跑過來要抱周錚。周錚抬腳踹開他, 王昊強行攬住周錚狠狠抱了下, 又跟趙筱漾擊掌。
“晚上去吃火鍋，我請客。”
“吃吐了！”方伶俐說，“每次都吃火鍋。”
“那你想吃什麼？”
“我想去遊樂場玩，吃燒烤。”
“走著！”
走是不可能當場就走，這邊比賽還沒結束，下午五點。鋒銳的經理過來叫周錚和王昊單獨聊，方伶俐窩在沙發裡沒心沒肺的玩手遊，殺的小怪慘叫連連。
王昊出來的很快，趙筱漾站起來，“周錚呢？”
“在裡面跟經理單獨談。”
“你籤合同了？”
“年後來籤。”
“你家人同意嗎？”趙筱漾說，“沒有監護人的簽字，不具備法律效益吧？”
王昊轉身坐到沙發上，翹起腿大喇喇的靠著，拿出手機開啟遊戲，得意洋洋道，“我可以偷我媽的身份證影印件，模仿我媽的簽名，這都不是問題。”
趙筱漾瞪大眼，覺得王昊很瘋狂，很不可思議。在她的世界裡，從來不可能發生這種事，需要監護人簽字的東西，她會乖乖交給家裡人，他們也太大膽了。
“那你還上學麼？”
“不上。”
“你爸媽知道的話，會打你吧？”
“知道又如何？我又不聽他們的，他們打我，我就離家出走，跟鋒銳簽約後，我也是住在基地的。”王昊手指快速操作著遊戲，說道，“方伶俐，你這一局打完拉我。筱漾妹妹，你上次說年薪的問題，我問了，他們給我開十五萬，我養得活我自己，我不靠我爸媽。”
“錚哥是二十萬。”方伶俐說，“你比錚哥便宜。”
“錚哥是大腿，當然貴。”王昊說，“你結束了嗎？你還沒死？”
“你才死呢？”
六點半周錚才走出來，經理跟在身後說，“你好好考慮考慮，這是一個很有前途的職業。”
周錚單手插兜，目光漠然，“我先走了。”
“考慮清楚跟我打電話。”
周錚拿起揹包和外套，踢了下王昊，“走了。”
“你們要去哪裡？我送你們過去？”經理特別殷勤，說道，“我開車。”
“不用。”周錚穿上外套，斜挎著揹包，“再見。”
外面寒風凜冽，周錚拉上羽絨服的拉鍊，把手揣兜走在前面。
“錚哥，你籤合同了嗎？”
周錚搖頭，王昊說，“為什麼啊？鋒銳是國內最大的俱樂部了，不選擇他們，還有更好的麼？”
周錚招手攔車，拉開車門先讓趙筱漾進去，他依舊是坐在中間。
他回頭看了王昊一眼，“我可能不會籤。”
“啊？”
“你考慮清楚，我們不是綁在一起的。”周錚說，“我建議你回去和你父母商量後再做決定，或者跟你哥商量。”
“我會被打死的！”王昊怪叫，“我爸媽知道我要去打遊戲，肯定會打死我，我哥也會打死我！”
計程車司機回頭，“關上車門！走了。”
臨過年的遊樂場，人滿為患，晚上有煙火晚會，所以人並沒有減少，反而更多。檢票進園，周錚一把拉住被人流擠的差點摔倒的趙筱漾，拉到自己身邊。
“我想去玩過山車！”王昊和方伶俐仿若解開牽引繩的哈士奇，狂竄而去，“錚哥，趙筱漾你們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