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星期,她們又回到了熟悉的地方。黃瀨說三年級的前輩已經退了,沒有眼淚的告別,大家最後笑著說再見。
說到這裡的時候,黃瀨雖然還是笑著,但眼裡分明帶著惆悵。
“吶吶,前桌,散場,真是件可怕的事情啊。”他與其他人,最終也會分別吧。
暮色並沒有說什麼,只是安撫性地微笑。
黃瀨你,總該要學會面對終將兵荒馬亂的年代啊。
還有另一件事,關於淺倉霜的再次迴歸學校生活,不可避免地引起了轟動。
應該說,改名為紀然性情大變的淺倉霜,做了許多讓人跌下巴的行為。比如與黃瀨交好,認識暮色與遠山這些算是學校的名人,再比如曾今學習還好的淺倉這次考試居然倒數,日本史更是得了個5分,跌了一眾老師的眼鏡,因為她在試卷上寫了“我知道日本的侵華戰爭就夠了!!”最後被老師叫到了辦公室。要知道,淺倉霜以前是懦弱了一點,但總歸還是個成績優秀的學生,老師也還是挺看重。如今從醫院回來居然變成了這個樣子,老師們都很痛心疾首,打算用盡全力將迷途的小羔羊引回正途。
不過據說效果不大。遠山從辦公室回來的後便拉著暮色吐槽著。
“那個淺倉霜真是個牛人,跟教數學的老古板說‘自古數學最孤苦,算盡數字算不盡人生,歷史上的數學家其實都是個神經分裂者,專門折磨後代’之類的!哈哈哈!那老古板氣得臉都綠了,”遠山毫無形象地攤坐在椅子上,捶桌大笑,“而且對國語老師說‘要不我教你中文吧保證有趣,日本話會說就行了我們應該追求更高層次的東西’,國語老妖女把她最喜歡的杯子都給摔了啊哈哈哈不行了肚子好痛!!”笑過頭了嚶嚶嚶=_=
“淺倉霜嗎?”暮色臉上並無笑意,眼神閃了閃,“變化,實在是太多了。”
遠山也不笑了。她看了眼暮色那張令人驚豔的臉蛋,心裡竟有些沉意與無奈。不知為什麼,總感覺暮色近來沉默好多,雖然說也是一種沉穩,但是······
想了想近來發生的事,遠山為難地嘆了口氣。那個淺倉霜雖然有趣,但是她太會惹麻煩了,簡直就是女版的灰崎祥吾。
曠課頂撞老師不說,居然還跑去打架。你一個小胳膊小腿的小女生居然跟一群大男人幹架大姐你的腦子長歪了嗎?好吧你之前傷到腦子了。
雖然上面的事聽起來不關暮色什麼事,但是事實上,暮色一直在處理淺倉受傷後的所有事情,直到現在,淺倉幹了什麼事老師與學生會那邊都會在第一時間趕過來找暮色瞭解情況。從某種角度來說,暮色是淺倉的監護人。雖然暮色對這些瑣屑的事也算是上手,但這一來二去的,花時間花精力不說,解決速度還比不上淺倉的闖禍速度。暮色近來也很頭疼啊。
下午暮色與遠山例行去學生會開會的時候,在走廊上恰好遇見了綠間真太郎。
“日安,千葉。”
褪去了最初的青澀,眼前的少年越發地成熟穩重,謙和嚴謹,文質彬彬。因為打籃球的緣故,少年的身板纖細卻壯實,高大的身軀給人一種可靠與依賴感。
“日安,綠間。”
暮色回以一笑,笑如早春的清風,絲絲細滑,沁人心脾。
遠山:······綠間君你是忽略我了嗎??還有,你是臉紅了???!臥槽情敵出現黃瀨你在哪裡我一個人搞不定啊!
扶了扶鏡框,綠間覺得口突然有些幹,不自在地摸了摸放在口袋裡的幸運物,一個淺綠色的鑰匙扣,他暴亂的心才漸漸穩定了下來。
接下來的時間好像被按了快進鍵,以往去學生會辦公室的冗長無聊的路程似乎被人縮減了一半,轉眼他們就來到了學生會的辦公室。算算時間也就像是過了1分鐘,可事實是他們走了將近10分鐘。時間,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快了。
看見暮色坐在了自己對面,綠間移開了視線,心卻在雀躍地跳動著。
能看見你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心存感激。
綠間不知道什麼叫做喜歡,如果說迫不及待想要見一個人,看見那個人心會不受控制地跳動起來,會在空餘時間想著那個人嘴角溫柔的笑,以及在發呆的時候手上的筆會書寫著那個人的名字。如果說那就是喜歡,那他應該喜歡到無可救藥了吧。
開完會後,會長赤司先行離去。
赤司走之前看了暮色一眼,暮色瞭然地點了點頭,不久便將手中的資料整理完畢。跟還坐對面的綠間說了再見後便離去。
她要去見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