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酒館中走出來後,神智已是略微清醒過來,體內,金鐘罩的內息不斷地運轉,可是,那雪中燒的酒勁卻不斷地往上竄,似乎想重新衝破喉嚨,以抗議奧古斯丁剛才不顧風度的牛飲。
這也是為什麼奧古斯丁不等自己的父親託尼就急匆匆地走出酒館的原因,他不可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又金鐘罩的法門來調息。
他需要一個隱秘的場所去鎮壓雪中燒的酒勁。
其實,與其說是酒,還不如說是酒中暗含的魔法元素。
老傑克沒有說錯,這雪中燒,的確可以稱得上是酒中極品。精靈,天生就是親近自然的物種,對於魔法元素的把握,遠超其它的種族,神靈賦予了獸人強壯的身軀,卻剝奪了絕大多數獸人對於魔法元素的感悟力,這也是為何獸人會不斷地被人族逼到這苦寒之地來的一個重要原因。
有些時候,勇猛與忠誠,並不能換來一切。只有實力,才是獲取一切的關鍵。
而這個世界,是魔法的世界,獸人的勇猛,並不能阻擋人族大軍的開拓。
奧古斯丁身形沒入風雪之中,就好象一片枯死的橡樹葉子,不斷地飄蕩,每一次旋轉,他的身形就在風雪之中突進十餘丈。
金鐘罩的內息被他全力地運轉開來,藉著體外寒風的寒勁,奧古斯丁總算是保持了清醒的大腦,片刻之後,他的身形已是遠離了村子,進入到村子後面的大山森林之中,他總算是鬆了一口氣,駕輕就熟地找了一個被積雪掩蓋的地方,然後盤膝坐了下來。
緩緩地閉上了眼睛,感受到體內的變化,雪中燒,這個被精靈釀造出來的酒液,在這個時候終於完完全全地展現出了它應有的力道。
一股冰寒的勁力從奧古斯丁胃裡向著他的身體四肢湧去,眨眼之間,他身體表層已是被一層嚴霜籠蓋了,粗糙的衣服之上,佈滿一層層的冰晶,眉宇之間,一片雪白,體內與體表外雪地的溫度幾乎在轉眼之間就達到了一致的地步。
唯有一層土黃色的勁力在胖子體內緩慢而有力地湧動著,在那一片嚴寒的勁力包裹之中,頑強地保護著奧古斯丁的心臟,並不斷地向外擴張。
然而,當那股冰寒達到最盛的時候,一股暖意毫無徵兆地從奧古斯丁血液之中傳入他的心中,緊接著,這股暖意突然就化為沖天的大火,直燒得奧古斯丁露出痛苦的神情。
體內,原本凍成一團的勁力一下子化為了狂暴的火焰,奧古斯丁體表的冰霜盡數的化去,而他身下的積雪也迅速地融化了,陀紅的面板之下有一種詭異的豔紅……
在流動,體外融化的積雪在一接觸到奧古斯丁的面板之後,竟發出如烙鐵浸水時的滋滋響聲。
奧古斯丁的身形最終沉入到了深深的積雪之中。
寒風掃過,那初春的寒氣再次顯現出自己的威力,奧古斯丁的頭頂,重新被積雪所掩蓋。
就在奧古斯丁的身形從地面消失的時候,一個枯瘦的身形從奧古斯丁一側的大樹之後閃身而出,大紅的酒糟鼻子,邋遢的形象,老傑克的臉上卻沒有平日裡的那種昏暗,他輕飄飄的身體在樹梢之間晃盪著,眼神之中有著明顯的詫異神情。
“乖乖,一整瓶雪中燒啊,竟被你一個人吞了,嘿嘿,受不了了吧。”老傑克的臉上有一絲的擔心,又有一絲的幸災樂禍:“逼我老人家的酒,嘿嘿,我老人家的酒可不是這麼容易喝的啊,雪中燒?你以為這酒真的只是雪中燒?就算是精靈族的那個老女人拿十瓶雪中燒來換我的近一瓶酒,也得看我老傑克願意不願意呢,嘿嘿,要知道,這酒中可是有黑暗聖龍的龍血、咆哮雷獸的晶核粉末等等東西在裡面呀。”
他在雪上度著步子,圍著奧古斯丁剛才陷下去的地方轉悠了一會兒,眼神之中露出有丁點的興奮:“沒有想到,你這小獸人居然可以承受住這酒的勁力,更懂得以雪水的冰寒來壓制這酒的烈勁,倒是一個天資聰穎的孩子,難道獸人的腦袋瓜皮擴張了,變得這般聰明瞭?”
老傑克嘀咕著,在他的腳下,卻沒有一個腳印子顯現出來,最後他停下了身子,微微彎下腰,看了一下奧古斯丁的位置自語道:“如果你真的能夠把這酒完全吸收,倒也不算是浪費,呵呵,我傑克?圖蘭難道要收一個獸人作徒弟?獸人,嘎嘎,一想想就有些刺激啊。我倒是想看看那幾個老東西以後能不能勝過我這獸人弟子。”
他似是下定了主意,身體晃盪著,一下子就從原地飛了出去,在雪地上輕輕地點過,幾步之下,竟然就重新回到了酒館的門前。
伸手推開了老舊的大門,發出吱地一聲響,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