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淑真又想起,問晚秋,“我在吳府時,一年四季府裡發衣裳,別的姊妹得四套,我得兩套,總沒機會上身,出嫁時,新做的衣裳穿一輩子都穿不完,你想想放在哪個箱子裡,找出來,柳絮跟我身量差不多,賞給柳絮穿。”
晚秋翻出,幾年積攢的衣裳,厚厚一摞子,都是簇新的,雖料子說不上怎麼好,卻都是綢緞的,繼母楊氏對她刻薄,穿上頭,卻不肯讓她太寒酸,丟吳府的臉。
寶珠進門聽見,翻了翻白眼,念琴在院子裡往繩子上晾衣裳,寶珠空手站著,說風涼話,“我們終究是外人,什麼好事奶奶都先緊著從孃家帶來的。”
念琴細心地把衣裳弄平整,笑著道:“有就有,沒有就沒有,我等跟奶奶時候短,日子長了,還分什麼是不是奶奶孃家帶來的。”
柳絮手裡捧著主子賞賜的衣裳經過,朝念琴微笑感激地點點頭。
黃昏時分,吳府裡開晚膳,邵英傑夫婦吃過晚膳,照例坐在西間屋,吳淑真對晚秋道;“衣裳也該撿回來,一會天黑,空氣溼,仔細受潮。”
邵英傑坐在炕上,邊喝茶邊看柳絮和晚秋往櫃子裡收拾衣物,晚秋穩重,柳絮爽利,兩個丫鬟個性大不相同。
忙活完,已天色不早,吳淑真笑著對邵英傑和柳絮道:“你二人還不快快去東屋,還等著人攆。”
她這樣一說,邵英傑反倒不好意思就走,只看著她笑,卻不動地方“我若不走,你還趕我出去不成。”她越是善解人意,他越覺得對她有虧欠。
柳絮聽吳淑真故意把二人連在一塊,藉著說笑道:“奶奶是想攆奴婢出去,不好說,把爺捎上,奶奶和爺是夫妻,哪有總分房睡的道理,若讓外人知道,不說奶奶不容爺,道說爺薄情寡義,爺乃忠義之人,豈肯做出對不住人的事,奶奶自顧著清靜,讓爺心裡難安。”
這一席話說完,吳淑真讚許地朝她瞟了一眼,心說,看來這丫頭我沒挑錯。
邵英傑低頭思忖,自己原先怕她過門生下嫡子,對素雲母親不利,自知道她不生養,去了心頭顧慮,又聽柳絮的話,般般入耳,他邵英傑光明磊落,讓明媒正娶的妻子守空房,耽誤人家女兒終身,不是大丈夫所為,況她的身世堪憐。
於是呵呵笑道:“夫人是明白人,怎麼倒不如一個丫鬟。”
柳絮先笑說,“爺和奶奶肚子裡有話不好明說,拿奴婢作伐,折煞奴婢。”說吧,扯著晚秋,笑說道:“我們可不留在這裡礙眼,讓人怪奴婢們沒眼色。”
吳淑真笑道:“這小蹄子油嘴,都是我素日慣的,越發沒上沒下。”
柳絮和晚秋出來,掩上門,立在門口,停了一會,就聽邵英傑道:“我給你正妻該有的尊重和權利,別的你若不要太多,我會盡丈夫本分。”他說完,靜等她說話,她溫順地低頭嗯了聲。
他不由多看她一眼,她雙肩單薄,整個人在燈下柔弱無助,想起她遭遇,不由生出同情,手伸過去,握住她的手,“有我在,邵府沒人能傷害你,過去的事不用再去想了,
火候已到,夫妻二人寬衣解帶,行**之事,有了前次,邵英傑熟門熟路,很快入港,吳淑真主動迎湊,夫妻悶聲做了一回。
次日天明,柳絮和晚秋早已備好熱水,服侍吳淑真洗了身子,邵英傑才醒了。
吳淑真含羞親自服侍邵英傑洗了一回,中間招呼柳絮添水,柳絮提桶轉過屏風,屋裡水灑了一地,吳淑真身上衣衫溼了,柳絮餘光瞥見男人厚實的肩背,眼睛偏向別處,往木桶裡續水,邵英傑刻意瞅了她一眼。
吃過早膳,邵英傑預出門,吳淑真服侍丈夫穿衣,看一眼柳絮,笑著道;“爺看柳絮丫頭穿我從前的衣裳正好合適,爺說是不是添了三分人才。”
邵英傑早就注意柳絮今穿戴同往日不一樣,往日丫鬟裝束,今穿上簇新的鸚哥綠薄羅衫,白綾湘裙,明眸皓齒,天生麗質。
吳淑真手下沒停,為邵英傑繫上領口盤扣,柔聲道:“妾身想柳絮心細,以後爺的東西就由柳絮管,爺說可好?”
邵英傑望著柳絮,若有所思,下意識嗯了聲。
吳淑真唇角揚起,“妾身今晚等爺回來用飯。”
吳淑真帶著下人親自送邵英傑出了上房,直到邵英傑拐過花牆,才由柳絮扶著往回走,斂起笑容,對柳絮道;“你帶人去素雲姨娘房中把爺的體己東西衣物都拿回來。”
素雲姨娘把三房庫房的鑰匙和賬目交出,唯邵英傑的衣物體己霸著不給,只道奶奶初來乍到,不敢硬要。
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