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的時候,幾乎毫無阻礙,當我們已經衝進克倫威爾大廣場的時候,一道慘無人道的命令被執行了,波龐王朝從鄰郡急調的十五個騎兵團到達了,而已經被局勢嚇的全無主張的統治者莫林接受了撒帝親王的一個建議,調來了六個野戰炮隊,從克倫威爾大廣場的東面直接射殺和轟擊廣場上所有的清教徒和皇家騎兵。
這可能是有歷史記錄以來,最殘忍的一次屠殺,廣場中的慘叫聲和血肉橫飛的景象使人置身於地獄,炮火的轟鳴聲和硝煙覆蓋了半個皇城。
在一片地獄般的哀號聲中,有一個清脆的聖歌開始從廣場中央響起,開始的時候,在炮火的巨大轟鳴聲中幾乎遙不可聞,逐漸的越來越響亮,她的聲音使正面臨痛苦的人們忘記了死亡,忘記了憤怒,忘記了眼前的仇恨,我們驚訝的看見,在人群中,巨大的鐵籠中,設立著一個斷頭臺,被指控為邪惡的精神領袖,修女塵正在虔誠地吟唱,而環繞在她周圍的清教徒們,無視周圍的鐵蹄和炮火,忘我的在死亡的威脅中佇立著,跟隨著她的輕吟一同在吟唱。
宗教的崇拜立刻演化成一股強大的風暴一樣的浪潮,整個廣場除了少數的雜音以外,除了馬蹄聲和馬嘶聲以外,除了顯的非常無能而又脆弱的隆隆炮聲之外,只有這宗教的聖歌能穿透黑暗,深入在場的每個人的靈魂。
正如同禽獸和人的區別一樣,能感動我們的虔誠卻對波旁王朝的劊子手們毫無作用,廣場的東面炮火更加的密集,而且我們發現在炮隊後面出現了大量的衝鋒騎兵,在炮火蹂躪以後,廣場中的手無寸鐵的人們將面臨更血腥的屠殺。
炮火稍做停息,立刻從廣場的東面湧出無數的重灌騎兵,踏著春雷一樣沉重的馬蹄聲向廣場中為數不多的倖存者撲來。一片潔白的清教徒,他們用目光平靜地注視著鐵蹄。周圍清教徒的歌聲漸漸微弱,最後終於消失了。
這就是歷史上的十二月清教徒事件,它的結束意味著良知和希望在亞平寧大陸上熄滅了,而且因為檢舉和揭發,屠殺清教徒事件一直持續了數年之久。
在這樣的背景下,黑暗騎士團,一個企圖以武力抗爭波龐王朝的黑暗騎士叛亂也如海中的一朵浪花,揚起泡沫,緊接著消失了。
波龐王朝有神的力量,蛇蠍的心腸,而做它臣民的,勇敢者和善良者都已經變成了塵埃,苟活著的也變成碌碌無為的健忘者,唯有自私者、卑鄙者、陰毒者才能在這樣的土壤中繼續萌芽,生長,開花,結果。
我幾乎忘記了手中端著的酒杯,面前坐著的天刑,我將杯子放在桌上,說道,“我已經發現自己什麼也改變不了,我現在已經只為自己而活,為自己消滅阻擋我的敵人,再不會為任何其他人而賣命了。”
“賣命?哎……”天刑仰頭喝下杯中的酒,“的確,我們已經走在不同的路上了,我也不多說了。再喝兩杯酒,我就告辭了。”
我仍然沉默著,曾經沸騰的血液在我心中已經凝固了,那段逃亡的日子中,所有聞所未聞的,和無法想象的挫折和艱難已經徹底摧毀了我的理想。也許有人會說,這算什麼,很多人經歷的比你更悽慘,更令人無法想象,更如何如何,但是,說這話的人可曾注意到,很多人走到這一步是他們無法預知和無法選擇的,而我是可以選擇的,有一天我認為我付出這一切而保護的人們並不值得我這樣做的時候,我重新選擇了,既然做牧羊犬被這些無知的羔羊們嘲笑是條狗,那我就做一條狼。
象來的一樣突然,天刑離開了雲霧山林。
而我告訴幫我照料酒吧的炎舞和君寧,我要離開一段時間,就帶著阿力克向南方福陵蘭郡出發了。
從雲霧山林出發兩天後,來到了丘陵地帶,在我們走到一片茂密的叢林面前,阿力克喉嚨間突然發出低低的沉悶的呼呼聲,前爪煩躁的抓著地面,並且項上的棕毛突然乍起,背上的毛髮也全都豎立起來,後腿直立,整個前軀慢慢壓低,彷彿面前的叢林中埋伏著猛獸一樣。
我立刻警覺的抽出了血魔刀,牽著戰馬的韁繩小心的觀察著四周,奇怪的是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而阿力克仍然絲毫不放鬆的對著前方釁釁的低吼著,穿過茂密的叢林,隱約傳來巨大的飛翔的聲音,良久以後,阿力克才恢復了常態。
在穿越叢林的整個下午,這種異常的情況又出現過一次,阿力克再次對著空無一物的叢林露出匕首一樣的利齒,低聲的威脅著黑暗中它認為的危險。
在星星從夜空中出現的時候,我在靠近叢林的邊緣的溪水邊遇到一個小型的商隊,他們是從福陵蘭出發的,準備到北方的城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