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妙得不得了的顏色,成心配都配不成這樣,嘖嘖,真齊全。”
鸚鵡耷拉著眼皮聽著宋珧對它品頭論足,巍然不動。
宋珧又對著鸚鵡勾了勾手指:“會說話嗎?來,喊個宋叔叔聽聽,宋叔叔。”
鸚鵡依然耷拉著眼皮漠然地蹲著。
衡文在一旁道:“一天不討便宜,你就嘴癢。”
宋珧立刻道:“話這樣說就不對了,碧華兄同你我情似兄弟。這隻花鸚鵡乃他的愛鳥,就像他的兒子一樣。碧華兄既是它的爹,你我難道論輩分不當是它的叔父?”
衡文搖著扇子沒說什麼。碧華靈君揚起嘴角道:“說起兄弟兩個字,宋珧兄倒是親切得很,想當年在天庭的時候先不說,就是你後來犯天條差點灰飛煙滅時,我記得我便出過不少力,而後你輪迴幾世,我費了多少口舌,欠下多少人情,再而後你們去那島上,我也沒少抽空過去探望。如今倒好,我住在這荒山野嶺,潦倒得如同凡間一個叫花子,可也沒見口口聲聲自稱與我情同兄弟的宋珧兄你過來看過我幾回。”
宋珧訕訕地笑了一聲:“你看碧華兄,我和衡文這不就坐在這兒麼,你也知道,兄弟腦袋上怎麼也還頂著被貶兩個字,雖然除了天庭不能隨便上,別處都能去,但也不能到處逛得太勤是不是。如今大家同是被貶小神仙,此種情形,你當能體諒。”
碧華靈君悠悠地用左手敲著座椅扶手,不語。
宋珧再賠笑:“那這樣吧,碧華兄,我給你賠個不是。”眼角瞄了瞄碧華靈君的右手,“你的這個鸚鵡——”
“你的這個鸚鵡,看起來木木呆呆的,耷眼皮,綠豆眼,不精神,依我愚見,可能有什麼病症。”
鸚鵡從眼角中瞄了宋珧一眼,再飛到碧華靈君肩膀上,用腦袋又蹭蹭他的臉,復飛回他右手上。
宋珧接著道;“——而且,它時不時又特別親熱,一動一靜,一冷一熱,實在差別太大。我猜測,大約是因春天來了,它也有某些想法——”
宋珧誠懇地看著鸚鵡,誠懇地向碧華靈君道:“碧華,你應當給它找個母鸚鵡,和它配成一對兒,到時候孵出一窩小鸚鵡,你不但有了兒子兒媳,還有一窩孫子,也算三代同堂,你含飴弄孫,多麼愜意,自然就不覺得此地寂寞了。”
衡文用扇子掩住嘴咳了一聲。
碧華靈君似有所思地點頭:“嗯,宋兄你說的倒也是。”
鸚鵡的小身體又顫了一下,爪子一滑,隨即穩住,再飛到碧華靈君肩膀上,拼命用頭蹭他的臉。
宋珧道:“我說的對吧,你看它聽見要給它找個母鸚鵡,多興奮。”
鸚鵡側過頭,冷冷地瞥了宋珧一眼,眼中寒光一現。
宋珧笑道;“果然聽得懂我在說它,呵呵,好乖!”
衡文從手邊小桌上的果盤中抓起一個桔子,往宋珧懷中一拋。宋珧嘿嘿地剝開桔子皮,掰下一瓣塞進嘴中,不說話了。
碧華靈君撫摸鸚鵡的頭頸後背,鸚鵡偏過頭,輕輕用喙啄他的手指。
宋珧叼著桔子搖了搖頭,順手給衡文手邊的茶杯中倒滿茶。
鸚鵡將腦袋往碧華手上蹭的時候,有意無意又向他們這邊瞟了一眼。
聒噪半日,又混了頓飯,宋珧與衡文方才施施然告辭離去。
乘雲離開老遠後,宋珧又迴轉身,望了望那座小小的山尖。
衡文笑道:“你今天可是把丹絑帝座氣了個半死。”
宋珧嗤道:“那隻老鳳凰,真真正正是無恥的極致。一天到晚裝成幼齒的。碧華裝看不出,咱們只能跟著裝作看不出,那我就當它是隻真的鸚鵡聊麼。嘿嘿,氣不死它我不姓宋。”
當年丹絑變成幼虎的事情宋珧始終記在心裡,並對那根仍然插在自家大廳花瓶裡的鳳凰毛耿耿於懷。
冷笑完畢,宋珧又抬手搔搔後腦:“我對碧華兄的愛好也很不明白,他怎麼就看上了那隻鳳凰,還有他明明知道鸚鵡是老鳳凰變的,為什麼不點破。”
衡文道:“大概……是情趣吧……”
半夜,鸚鵡蹲在碧華靈君的床頭,端詳碧華的睡顏。
………【第五十四章】………
丹絑裝成鸚鵡在碧華靈君身邊已經久,他覺得他老人家有足夠的耐心,總有一天會讓清席回心轉意,但這種依然不上不下的情形還是讓他偶爾莫名焦躁。
清席說,自己對他不叫情。這是為何?
他一直想不明白。
但是今天,看到來探望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