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他們的怨氣。”
丹絑唔了一聲,慢慢抿了口茶水:“浮黎的事情,你與玉帝說了?”
碧華靈君點頭:“說了,玉帝異常驚喜,說無論如何也要將浮黎仙帝請回天庭,還讓小仙來和你商議,玉帝說,他預備親自下界,請浮黎帝座回來。”
丹絑放下茶盅:“那倒不必,等下我去和玉帝說,先把浮黎原本住的地方收拾出來,要想他回來,請恐怕請不動。碧華你等今日晚上或明日獨自去浮黎那裡,就說這次的事情他是罪魁禍,你奉命讓他迴天庭問罪。”
碧華靈君拿茶盅的手頓了頓,丹絑抬起眼皮看他:“請著不動打著動,這是浮黎的脾氣,沒辦法。”
丹絑轉著桌上的茶盅,神色虛浮,像是又回憶起當年的舊事。
碧華靈君再喝了一口茶,道:“原來當時在水潭邊時,帝座一直在說浮黎帝座難脫干係,又說會問他罪,竟是當時已經埋下引線。”
丹絑微笑道:“當然,我怎麼可能眼睜睜看著他窩在下界做壁虎。”端起茶水又抿了一口,“他的脾氣,我還不知道,當然曉得該怎麼對付。”
丹絑笑吟吟地舉著茶水,又陷入往事追憶之中,喃喃道:“浮黎啊……”
碧華靈君默不做聲地喝茶,待杯中茶水飲盡,再執起茶壺,一邊添茶水,一邊既像不經意又像試探地問道:“浮黎帝座的原身,和剛才他化成的那條青龍還是有些出入罷。”
丹絑探詢地將視線在碧華靈君臉上轉了個圈兒,方才道:“嗯,他人形的時候就是那麼風騷,但是原身其實壯碩得很,固然沒有在極南,尾在極北那麼誇張,也委實是條壯龍。不過他不愛聽人誇他壯,你可以誇他威武,英俊。就是千萬別說他壯,唔,剛猛也最好別說。”
碧華靈君疑惑道:“為何?”
丹絑輕飄飄地道:“風騷麼。他一直當自己是條美龍,還是那種儒雅的,文質彬彬的龍。他最愛聽人家誇他俊美風流之類的,總之只要撿細緻的詞往他頭上按,他就高興。唉,你看他的那個騷包樣子就知道他的愛好。”
碧華靈君皺著眉,似在沉思,神色間還有些惋惜。
丹絑又瞄了他一眼,繼續說道:“他現在因為落魄,已經樸素了很多,當年,他每天都把自己身上的鱗片擦的雪亮,能照出影兒,映著光都晃眼。連龍鬍鬚都要用香油擦,每根至少擦三遍。擦少了不會出門。”
碧華靈君帶著深思的神情喃喃道:“香油,倒不是難弄的東西。”
丹絑頷:“是不難弄,他用的香油,是拿當時九重天的烏桑木,南海的太陰海珠,人間岐山的天瓊花等等加在一起煉的,天瓊花,當年大戰的時候貌似被燒斷了種,不知道將來他要拿什麼擦。”
碧華靈君道:“天瓊花,我見過,南極仙翁那裡似乎有養了幾棵。”
丹絑道:“唔,是麼。那便好,總之,浮黎當日風騷得一塌糊塗,他化作仙身的時候也一樣,頭油光水滑,一絲都不亂,袍子不帶有皺褶,更不能沾一點灰塵,而且他對小神仙們總是冷鼻子冷眼,面孔板得老長,不帶一絲笑,小神仙們都怕他,見他躲的老遠。與他比,我就不那麼講究,什麼都行,對小神仙們都能親切就親切,能關愛就關愛,架子麼,不是端出來的。像我,就算親切又關愛小神仙,他們照樣一般地敬畏我,反而比浮黎更敬畏些。”
碧華靈君用手摸著下巴,好像已經走神了,丹絑後面的話,恐怕他沒有聽在耳中。
丹絑終於忍不住道:“清席,你不會連浮黎那個老傢伙都想養罷。”清席看起來實在有些興致勃勃,他不是不喜歡帶鱗片的麼?他不是隻愛幼齒的?也不對,丹絑隨即想到,碧華靈君貌似只是不喜歡羽禽,他府中的仙獸,有不少年紀都不算小了,他不是不愛老的,只是相對來說比較喜歡幼齒的。難道浮黎那風騷的一現身已將他迷倒?
丹絑身上冒出了幽幽的光,碧華靈君像是猛地拉回了神智,緊跟著立刻笑道:“帝座說笑呢,豢養浮黎仙帝,那可是大不敬的罪過,小仙怎敢妄想。”
丹絑身上幽幽的光稍微淡了淡,碧華靈君跟著又道:“小仙方才其實是這樣想的,浮黎仙帝回到天庭,他的住所一時半刻難以收拾好,小仙與他還算有些熟悉了,極其可能,玉帝就會命小仙暫時隨侍浮黎帝座。”
丹絑握著茶盅,輕描淡寫地道:“哦,也許並無這種可能。”
碧華靈君沒說什麼,又在那裡邊喝茶邊思索。
少頃後,碧華靈君站起身,走到丹絑身側,小心翼翼地從丹絑膝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