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不禁風的女子,那麼這幾天她又是怎麼熬過來的?
忽然,如陌覺得眼前一黑,身體一軟,便倒地昏厥,頭直直的衝向岩石,倘若撞上去,後果不堪設想!赫連離軒一驚,再顧不得什麼男女有別,眼疾手快的扶住瞭如陌,連帶著自己的衣服也被刮扯一角,看上去有些狼狽,縱使此刻心中有結千千,但現在也必須隱忍下來。
救人要緊。
輕咳了一聲,這個女人,真的好輕……
正文 其實你可以重來
月色為血而陰森縹緲,不經意間便是寒顫連連。然迷霧繚繞,或虛或實,亦假亦真。拂面,腥風陣陣聞之令人慾嘔,強壓下源自於心底的恐懼,猛地睜眼,眼前滑過猩紅的血水,沒有活物沒有生靈,生靈塗炭。然紅水散散匯聚成河。片片大地為燒紅的鐵塊,折射出通紅的光彩。
周邊的巨柱、巖壁、殘骸似是為了應景都閃爍著駭人的血芒,乾枯骷髏頭上透著兩個黑窟,死不瞑目,充斥著無盡的絕望。
如陌勾笑,面如死灰,眼睛裡佈滿血絲,甚為疲倦,攥緊手指,捏的泛白。瑟瑟的抖著嘴唇,嘲諷的啟唇淺笑。
然心下蔓延著烈火陣陣,渴的難受。
呵――
是自己不該活下來,所以來到了地獄,永不超生?
不甘心啊。
她說不清這是哪裡……只是潛意識的覺得這像地獄,到處都是血紅的一片,讓人作嘔厭惡。
如陌深蹲在沒有光線的角落,留下一個零零散散的殘影。煽動著鼻翼,嗅起一股濃濃的血腥氣。厭惡的撇頭,把頭埋到脖頸虛虛環抱著身子,將整個自己都隱藏在混濁無光之下。
雖笑,卻諷刺至極。木訥無神的看著發生的一切,面容慘白更迫是無能為力。
又來了――又是夢魘。
驚恐的抱住了自己的頭,清晰的感覺到自己像墜入了無盡的深淵,厚重的壓力讓胸口作痛。撕心裂肺的痛鋪天蓋地的襲來,
如陌不由的“嘶”了一聲,眉宇緊繃,她竟是這樣弱小?是否讓他失望了?
忽的“砰——”的一聲,擾亂如陌的所有思維,捏成一團麻繩。六神無主的向發聲源詫異的望去,眼前一亮,扎得眼睛生疼。
那是……
風自在搖瑟,颳得樹葉嘩嘩作響。馬車上轆轤轉動的聲音刺透耳膜,一男一女,一前一後形成鮮為明顯的對比,男子渾身染血,然女子臉上留著溫熱的血液,滴在腳下,從發上滑落的血滴子矇蔽了女子雙眼。女子愣了,隨後失聲嗚咽。
如陌緊緊的捂住雙嘴,害怕自己會忍不住的大哭,眼角盈盈含淚。
宇少卿……我欠你一句謝謝。
片段如潺潺流水,歷歷在目。如陌倔強的忍淚,一剎那,有些明白那些回憶像什麼。
黃粱一夢。
宛如一場驚鴻,醒來,浮華便已散盡。
如陌強顏歡笑,告訴自己要振作,然心下卻醞釀著清淚,想要放聲哭喊,忽的瞳孔一縮,便已禁聲。
宇少卿放大數倍的容顏近在咫尺,笑的像向日葵一樣燦爛,聖潔如蓮,有竹的淡泊卻沒有竹的生硬無常。好看的嘴角有著單純而燦爛的孩子氣,微微一笑喃喃道:“如陌的眼睛很漂亮呢,像極了一捧星屑撒入眼睛。”
那時的他不過七歲爾爾。
如陌不敢大聲,然心底卻欣喜若狂。未曾來得急欣喜,不停息的又跳轉到了另一個記憶。
女子年少正值豆蔻,男子青澀未可弱冠。
女子為如陌,男子為宇少卿。
嘻嘻哈哈,快快樂樂。
那一次的無知貪玩讓宇少卿接二連三的病發加重。也是那一次自己曾無助啜泣。祈禱他可以挺過來。
那天她才明白,那個人一直都在強顏歡笑。一開始她就錯的離譜,一開始他每次笑的背後就蘊含了太多,只是自己未來得及細細品味罷了。
那笑裡會包含著什麼?
不捨的?難耐的?痛苦的?
一直到最後的最後他還是在堅持。
他會後悔有自己有一個這樣笨到無可救藥的胞妹嗎?會後悔用一命抵一命的方式救她嗎?想到這裡,如陌有些渙散,笑的更加嘲諷至極。換做任何一個人都會後悔莫及。
他——也不會例外吧。
勉強支撐起身體,向前輕輕邁了幾步,有些不穩更有些搖搖欲墜,腳前流動的暗紅色血液逼痛了如陌的雙眼,滲出一身虛汗。回顧著每一次的景象,心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