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越升越高的月亮,焦急地對吳居藍說:“你先跳下海去!不管這些人來的目的是什麼,我都會好好和他們談。反正你不善於和人溝通,還常常把人激怒,留下來也沒有任何意義!”
吳居藍沒有吭聲,也沒有動。
我明白他的心情,他不願意讓我獨自去面對危險,但是,我真的不能讓他留下,只能利用他的弱點來逼迫他。我輕聲央求:“如果讓他們看見你,我才會真變得危險!人類的貪婪會驅使他們變得瘋狂……”
吳居藍突然低下頭,在我的唇上吻了一下,我一下子蒙了,呆呆地看著他。
他盯著我的眼睛說:“對我而言,最重要的是你的性命,不管他們要求什麼,你都配合。只要你好好活著,別的都無所謂,包括我的秘密和我。”
他在說什麼?是說我可以出賣他嗎?我瞪著他,“你讓我出賣你?”
吳居藍說:“不是出賣,是交換!必要時,你可以用我來交換你的安全,我可以保證自己的安全。”
他在說什麼?我鬱悶地說:“用你來交換我的安全?那不就是出賣你嗎?”
吳居藍不耐煩和我糾纏字眼了,斬釘截鐵地說:“只要你能夠安全,不管是用我做交換、還是出賣我,都無所謂!”
正在此時,一束刺眼的光打在了我們身上。
我不得不先放棄了“出賣他”的問題,眯著眼睛看向兩艘衝鋒艇。
衝鋒艇上站著一群荷槍實彈的大漢,兩排黑壓壓的槍口對著我和吳居藍。即使以吳居藍的非人體質,若被這麼兩排槍掃中,只怕也活不下去了。
除了大學裡軍訓打靶,我這輩子再沒有見過真槍,總覺得有一種荒謬的不真實感。但是,美國是私人擁有槍械合法的國家,一個普通的家庭主婦都可以在手袋裡裝一把合法的槍,何況來的這群人明顯不是普通人呢?
“沈螺,腿腳嚇得發軟的感覺如何?”
聞聲看去,我才發現周不言和周不聞站在衝鋒艇的正中間,我一下子鬆了一口氣。即使面對著兩排能瞬間把我打成篩子的槍口,可因為知道了不是衝著吳居藍來的,而是衝著我來的,我竟然覺得輕鬆和欣喜,完全沒有周不言想象中被嚇得腿軟的感覺。
不過,識時務者為俊傑,這個時候我可犯不著激怒她。我可憐兮兮地看著周不言,“你們……想幹什麼?殺人可是犯法的!”
周不言嘻嘻一笑,“聽說你喜歡看電視劇,肯定看過《CSI》這些美劇吧!應該知道那句著名的:No body,no case。沒有屍體,就沒有案件。這麼遼闊的大海,想讓你們屍骨無存不費吹灰之力,等太陽昇起時,不會有人知道發生過什麼。”
我猜不透周不言到底是想嚇唬我,還是真的不在乎殺人。我試探地問:“你們到底想要什麼?”
周不言皮笑肉不笑地說:“想知道我們要什麼,麻煩你到我們的船上來。”
我看了眼吳居藍,遲疑著沒有動。如果我動了,他還站立不動,肯定會引人懷疑,可是現在吳居藍根本寸步難行。
“砰”一聲,一發子彈打在了吳居藍的面前,氣墊船破了個洞,開始漏氣。
我被嚇得臉色煞白,緊緊地抓著吳居藍的手。
周不言嬌笑著說:“你們最好配合點,否則下一次說不定就打在吳居藍身上了。”
我忙說:“我馬上就過來!正好,我也想知道你們究竟為什麼一直追著我不放,說實話,連我自己都想不通我有什麼值得你們這麼大動干戈的。”我一邊說話,一邊用眼神示意吳居藍放心離開,周不言他們對我有所求,我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
吳居藍緊緊地握著我的手,凝視著我。深邃的雙眸不再像夏夜星空下風平浪靜的大海,而是像暴風雨前的大海,顏色越來越深。我知道他現在的憤怒和無奈,身為一個強者,在我最需要他保護的時候,他卻無法行動,連自保都困難。
我猛地摟住他的脖子,吻住了他的唇,不是蜻蜓點水式的輕吻,而是法式深吻。他沒有防備,輕易地被我的舌頭撬開了雙唇,舔舐過他冰涼的唇齒,只覺得像劃過鋒利的刀刃,舌頭立即破了,血腥味充斥在口腔間。
這個大傻瓜,連內部器官都已經變得不像人了,竟然還在為了我苦苦支撐。
我沒有絲毫懼怕,反而想加深這個滿是血腥味的吻,吳居藍用力地推開了我。
我笑看著他,用口型對他無聲地說:“我等你來繼續這個吻!”一邊說話,一邊藉著他推開我的力,也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