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川澈,你在哪裡?她雖是水中好手,可這天黑水寒的鬼天氣,這難度不是一般的小,又不清楚他有沒有受傷,如果受傷了,傷的嚴不嚴重,想到這裡,不由得心急如焚。
“靳川澈——靳川澈——”
是幻聽嗎?靳川澈的水性並不好,在湍急的水流中掙扎著,浮浮沉沉,幾乎要放棄了,但聽到那一聲聲焦急的呼喊,還有什麼要放棄的理由,拼盡全身的力量,努力再努力,慢慢地拉近了彼此的距離。
“靳川澈!”安若琪這次是喜極而泣,但眼淚混著河水,看不見。
“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安若琪扶住他,眼睛掃視了一片,但是看不清。
“沒事,只是破了點皮,小傷而已。”靳川澈寬慰到。
“你把衣服脫掉,這樣沒那麼累,我來幫你。”安若琪看出他的不足,幫他脫掉了外套,留下手機,然後丟掉衣服。
天漸漸下起了雨,水流更加急了。安若琪感覺到靳川澈有些力不從心,這樣下去,兩人都有危險,想要靠岸談何容易。
安若琪潛入水中,過了十分鐘左右拉著一塊浮木游到靳川澈身邊,“給,你扶著它。”
“那你呢?”
“我水性好著呢。”安若琪無所謂地笑笑,一邊尋找靠岸的地點。
“你試著遊向岸邊,我們不能在河裡待太久。”安若琪浮出水面,喚了口氣,帶著靳川澈艱難地慢慢遊向岸邊。
“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安若琪側耳傾聽了一會,在雨水的交響樂中依稀辨出馬達噠噠的聲音。
“船,是船!若琪,我們有救了。”靳川澈疲憊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笑意,興奮得手舞足蹈,差點就讓手中的浮木溜走。
安若琪則是平靜許多,其實她隱約猜到了,只是這個答案對於靳川澈來說無異於絕望中的一縷生機,相當於為他的求生意志再打上一針強心劑,見他又恢復鬥志,她的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氣。
雖說他們一直在努力,試圖遊向岸邊,但水流一次又一次將他們衝離目的地,而且方便上岸的淺灘根本不復存在了,渡口幾乎都淹沒在水中,難以判斷深淺,況且視線朦朧,如此種種,若再不上岸,結果只會是在水中耗盡力氣而亡,但這只是她心中的念頭而已。
“救命——”兩人齊聲吶喊,馬達的聲音越來越近,幾乎能感覺到水被船隻攪動的暗湧,一束微弱的燈光向他們的方向掃來,安若琪興奮地揮舞著雙手。
“他們在那,快點去拿繩子來,老太婆,快點。阿英,你去準備點乾淨的衣服,還有,順便煮些姜水。”老船家放緩了速度,慢慢靠近他們,然後才停了下來。
安若琪帶著靳川澈遊向船邊,這是一條小型的遊艇,大概可以容納八九個人,大概是附近一帶漁村出入遊玩的水上交通工具。
“抓住繩子。”老船家出了駕駛艙,拿著繩子快步走到甲板上,用手電掃了一下,用力將手中的繩索丟擲。
靳川澈不敢鬆開抓住浮木的手,單手接了幾次都沒有抓住繩子,他水性不佳,還要在逆水中穩住身體,想要像平時一樣敏捷談何容易。
安若琪半立在水中,大大吸了一口氣,擦了擦臉上的水,眼睛盯著再次拋過來的繩子,伸手去接,被水衝開了些許,差一點點就接住的,眼睜睜看著繩子從手邊劃過,賭氣般一個猛扎,潛入水中,較勁般摸索著,還真給她找到了繩子。
“嘩啦”一聲,安若琪浮出了水面,得意地揚了揚手中的繩索,然後才把它塞到靳川澈手中,兩人抓住繩子,艱難地往船邊游去。
此時靳川澈已經到了真正筋疲力盡的時候,僅憑著殘存的意志咬緊牙根在堅持著。急速的水流又再將兩人推遠。
“若琪,你先游過去。”靳川澈都感覺不到雙手的存在,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拉著自己往下墜,離開了繩索,掙扎了幾下才險險遊動起來,再次抓住繩子。
他對自己的情況是心知肚明,不想再拖累她了,雖然她沒有吭聲,但他知道她也在咬緊牙關在堅持著,逆水而戰消耗了他們太多的力量。
“說什麼傻話,我就不信這小小的距離都過不去。”安若琪將靳川澈推前了幾寸,拉著繩索圍著他的腰間繞了兩圈,打了個死結。
“你要幹什麼?”靳川澈倒抽了一口冷氣,哆嗦著問。
“大叔,快點拉他上去。”安若琪沒理他,大聲朝著船上的人喊道,然後從後面推著靳川澈,雙腳用力蹬著。
老船家見人慢慢靠近,大喊一聲:“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