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上去猛然的推了熙正一把。熙正哪裡想到黑影裡竟然無端的冒出一個人來,本來已經可以安穩落地的,卻還是沒有躲過她這用力一推,重重的摔在地上。
熙正半臥在雪地上,再抬頭看席青時,她已經跳進花園,背對著他,壓著聲音道:“這就是偷看的下場!”說完朝著小綠奔去。熙正:“唉————”一聲,話到嘴邊還未出口,女子已經跑遠了。他躺在地上納悶:難道她不認識本殿下是當今太子?竟然敢如此對待本殿下?
席青跑到小綠身邊,拉著小綠的手就跑,嘴裡低聲慌張道:“快跑,快跑!”
小綠不知所以,嘴裡還嚷嚷著:“姑娘折來的青枝呢?”
“先跟我跑再說!”說著不由分說的拉著小綠跑去。
席青跑回寧懿宮,坐在炕上笑個不停,小綠一邊幫著脫了鞋襪,服侍她蓋好暖被,一邊驚詫的問道:“姑娘這是怎麼了?一口氣跑回來不說,還一直笑個不停!”
她強忍著不笑,道:“我把太子給整了!”
“什麼?你把太子給‘整’了?這個‘整’……”
“嘖嘖嘖!我是把太子給‘整’了。”她洋洋自得。
“別人不敢對當今太子爺如何,可是姑娘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若是把太子給‘整’了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只是姑娘確定那就是太子嗎?”
“怎麼不確定,不是他那頭笨豬,還能是誰?哈哈哈……”她說著仰頭大笑起來,然後又用手比劃著道:“他真是笨死了,小綠,你知道嗎?我用一根繩子拴在折來的青枝上,然後在他的必經之路上又把青枝埋在雪裡,等他踩上去,我用力一拉他就狠狠的摔了下去,你是沒看見,摔的那個慘啊……”似乎是一件異常好玩的事情,她說完又“哈哈哈”大笑起來。
小綠心想,席青就是因為太子的玉指環才進了宮裡的,認識太子倒也沒什麼奇怪的,只是想起了雪地裡怎麼會有繩子?詫異的問道:“只是姑娘那繩子是從哪兒弄來的!”
席青多日在宮裡憋悶,不容易有了一件讓其捧腹大笑的事情,她自然要狠狠的發洩一番了,依然笑個不停,聽小綠問起了繩子的來歷,指了指小綠掛好的狐皮披風,小綠拿來一看徹底的懵了,她竟然為了捉弄太子,把狐皮披風上的胸前繫帶給用上了!小綠無奈的搖了搖頭,似是自言自語道:“好像姑娘真的跟太子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就連這麼貴重的狐皮都不放過。”
瘋了大半個晚上席青也累了,而且還辦了這麼“大”的一件令人滿意的事情,這一晚,席青可以睡一個安穩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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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這席碧瀲見太子在最後一刻跑出了寢宮離開了碧香殿,心灰意冷的癱坐在炕頭,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本以為這些日子她為太子殿下做的一切馬上就要苦盡甘來,換來太子的寵幸,卻不想他竟然還是不願意接納了她,歸根結底都是一個席青!這樣想著越發恨起了席青。
翠竹見太子從寢宮裡跑了出來,知道事情有了轉變,走進寢宮,見席碧瀲委屈的落淚,也不敢言語,默不作聲的拿了帕子為她拭淚。
席碧瀲抓起帕子狠狠的仍在地上,用睡袍袖口來回的胡亂擦了擦滿臉的淚水,暫且停止了抽泣,眼睛死死的盯著一個地方,似是要把那個地方盯出一個洞一般。停了一會兒語氣堅定的對翠竹道:“去,跟著太子爺,看看太子爺去了哪裡,如果是進了書房你就回來稟報一聲,如果……如果是朝著太后寧懿宮的方向走去,你就一直跟著!”說著站了起來,走到案几上的紅燭跟前,那紅燭用透明錫紙裹著,若隱若現,如夢如幻。
她摘下頭上簪子剔了剔燈芯,燈芯被剔除了燒灰,火勢更旺幾分,隱約聽得見燒的猛烈引來“呲呲”的響聲,剔的狠了,燭淚也順著燭身順暢的流著,一滴一滴落在透明錫紙上,印出一片油漬般的印記。她輕輕甩了甩簪子上殘留的燭淚,徐徐道:“太子殿下若是發現了你,你就說是本宮擔心太子殿下才派你跟著的!”
翠竹領命跟著太子一路來到東宮後牆外的小花園,把席青領著宮女堆雪人、太子用心的注視、然後席青又想方設法捉弄熙正盡收眼底。
翠竹帶著一顆無比驚訝的神態回到碧香殿對席碧瀲道:“太子妃可知道奴婢碰見誰了?”
席碧瀲見翠竹驚慌的樣子,心中已然明白幾分,但卻仍是一副緊張的樣子,希望她的猜測有誤,從炕上猛然的跳了下來抓住翠竹的手追問:“碰到誰了?”
“豆腐西施!”
她露出了絕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