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東西送過來。否刖,我立刻剖了你的心。”
宗政無籌垂眸看劍,再掀開眼皮,“放我走,他們自然會交出東西。”
宗政無憂沉聲道:“你妄想!”說罷,劍尖一挑,宗政無籌胸口的衣衫及包紮傷口的白色布帛皆被挑開,露出被撕裂的猙獰傷口。
宗政無籌看也不看一眼,淡淡道:“那你就等著你母親被揚灰。”
挫骨揚灰,在這個世界代表著罪大惡極,死後靈魂無所依從,永世不得超生,乃重懲之重。若是放在從前,漫夭也許不會相信人還有靈魂這回事,但自她穿越之後,卻不得不信,人,確實有靈魂。
宗政無憂利劍往前一送,順著原有的傷口緩緩刺入,殷紅的血映著森冷的劍,死亡,就在轉瞬之間。
宗政無籌幢孔遽張,面色一陣慘白,喉嚨。發出大力的吞嚥之聲,卻仍阻止不了血腥氣在口中的蔓延。
“將他們把木盒送過來。”宗政無憂重複,聲音比這臘月間的冰雪更寒上百倍。他眸光冷厲殘暴,手上青筋根根暴起,手中的劍順勢在他血肉中橫著一攪,以示警告。
宗政無籌身子一個抽搐,大口鮮血噴出,濺了滿地殘紅。
李石驚聲道:“陛下!南朝皇帝快快住手,否則,本將要掀蓋子了。”他的手搭上盒蓋,作勢欲掀。
宗政無憂冷哼一聲,手上之劍不曾收回,“朕側要看看,你們皇太后是毀一個死人重要,還是她兒子的性命更重要?”他的刻就停在宗政無籌的心臟旁邊,只要再挪動哪怕一分,劍下男子便會一命嗚呼。他就不信,一個母親能枉顧兒子的性命!
宗政無籌張。”已經喘不上來氣,但他目光平靜,沒有半點要妥協的意思。痛痛快快的死掉,總比落在宗政無憂手上慢慢受折磨羞辱要來得好。
李石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之色,但他仍強作鎮定,謹記皇太后的囑咐。手指扣緊了木盒蓋子,當真掀開了一條縫隙,狂風颳過,捲動灰煙飄渺而出,像是靈魂即將湮滅的表情。宗政無憂眼光立變,漫夭忙叫道:“等等。”
李石停住動作,緩緩合上木盒,挑了眼梢,大聲問道:“怎麼樣?同意了嗎?”
漫夭上前兩步,面色威嚴肅穆,昂首沉聲道“李將軍,你可知道你這麼做是在將你們北朝的皇帝趕上死路?難道��你要做北朝的千古罪人嗎?你若還當自已是北朝的臣子,就應該立刻將你手上的木盒送過來,以保你們陛下不死。”她不知道如果李石送上木盒,無憂會不會放過傅籌,但是她知道,如果雲貴妃的骨灰真保不住,無憂必定會痛苦悔恨終生。
李石面色一動,心底掙扎,一個國家的千古罪人,誰願意揹負這樣的罪名?可他卻沒有選擇。皇太后說只有按照她的意思才能救得回陛下,否則,陛下必死無疑。他對空嘆了一口氣,似是無奈卻又堅定,道:“你們說什麼都無用。不瞞你們,本將此行簽了軍令狀,本將一家老小都在皇太后的手裡,若是交出木盒救不回陛下,本將一家將會被滿門抄斬,橫豎都是個死,你們,�,�就看著辦吧!”他說得確是實話。
“她對你也不過如此!”宗政無憂冷冷譏諷。
宗政無籌雙眉一皺,垂下眼睫,只當沒聽見。
漫夭見李石再次掀動盒蓋,且這一次的動作不似是試探,她連忙阻止:“慢!你怎麼讓我們相信你?”
李石道:“本將雖然身份低微,但這點信譽還是有的。當然,你們也可以不信我。”他低下目光看自己手中的盒子,那意思很明顯,他們沒有選擇。
漫夭回頭,微微猶豫後放柔了聲音,勸道:“無憂,你想殺他,以後還有很多機會。可是母親……我們賭不起。”
宗政無憂死盯著宗政無籌,緩緩抽回劍,垂眸咬牙道:“下一次,我不會再放過你。”
宗政無籌嘴角輕揚起一個嘲弄而慘淡的笑容,母后果然很瞭解宗政無憂!他想自己撐著起來,卻完全沒有了力氣,李石立刻派人前來攙扶他,將他安置上了馬車。馬車啟動時,他靠在車廂裡,艱難抬手撩開窗簾,最後望了一眼這裡唯一的一名女子,而女子眼中滿滿的都是時宗政無憂的心疼與擔憂。馬車離去,她也不曾轉頭看上一眼。
待馬車入了回瞳關內,李石驅馬退後,於十丈開外才翻身下馬,慢慢將手上託著的木盒平移到地上,然後嘴角幾不可見的抿了一個淺淺的弧,一副祝你好運的表情,繼而翻身上馬,一揮手帶領千騎揚長而去。
宗政無憂怔怔地望著遠處的那個木盒,彷彿失去了動作能力。冷炎時人示意,一名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