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所有送到傾月殿的飲食和用品,全部要經過柯神醫的仔細栓查,一般的方法怕是行不通。”
岑妃轉過身去,背靠著池邊,用手順過一縷黑髮,放到眼前輕輕捋著,過了一會兒,她才陰陰笑道:“本宮自有不一般的法子。”
“哦?不知娘娘有何妙計,說來聽聽。“身後方向,一道如天籟般略帶清冷的嗓音傳來。
岑妃得意笑道:“傾月殿寢宮後方有個林子,常有宮女偷偷在那裡薰香,為了讓身上沾染香氣,引起王上的注意,本宮以前對她們這種行為厭惡之極,如今看來這倒是一件好事。明天,你多備幾份本宮特製的香料給她們送去,就說是本宮初入宮時常用的。”
“果然好計策,如果在那些香料之中新增一些麝香,讓身上沾染麝香之氣的宮女在傾月殿來回走動,怕是不出三日,本就未坐穩的胎必定是保不住了。”
身後的聲音慢慢變冷,而茶妃正在為自己的計策得意不已,全然沒有發覺有何不對。她想象著那個女人滑胎的模樣,心情大好,昂起下巴,笑道:“不錯,只要她以後再也懷不了孩子,就算她坐上王后之位又如何?待本宮將來產下王子,母憑子貴,到時,本宮一定不會讓她有好日子過。況且,等再過幾年,她年老色衰,本宮不信王上還會像現在這樣喜歡她!”她眼中閃爍著惡毒的算計,彷彿那一日就近在眼前。本來有個含妃跟她爭奪王上的寵愛,已經讓她恨之入骨,如今又來一個比含妃更討王上喜歡的女人,她豈能不憎恨?
岑妃兀自想著,等她大權在握,如何折磨那些跟她爭寵的女人,不曾注意,身後早已沒了動靜。忽有冷風吹入,打散了空中升騰的霧氣,掠過她露在水面的肌膚,她不自覺打了一個冷顫,這才發覺似是有異,身後的宮女不知何時停了幫她擦洗後背的動作,她皺起柳眉,面色不悅地回頭。
這一回頭,一層層寒慄由心頭而起,她整個人驚住。
池邊的宮女昏倒在地上,而站在甘泉池邊的女子白衣翻飛,面容清麗脫俗,此人不正是她計劃著要算計的人嗎?可她的頭髮什麼時候變成了黑色?而且,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一點聲音都沒有!不對,方才跟她說話的是這個女人!她竟然一點都沒聽出來,現在仔細想想,她和地上躺著的宮女的聲音似乎很相像,所以她才沒覺察到。
岑妃將身子往下沉了沉,警戒地望著池邊一身冷冽氣息的女子,那平常淡然安靜的女子,此刻面無表情的盯著她,不知怎麼,她心裡忽然就有些害怕。“你,你是如何進來的?為何沒人稟報?”這個地方是侍寢嬪妃專用的沐浴之處,外頭有人把守,一般人不可能進得來。岑妃感覺事情不妙,正想張。喊人,池邊女子忽然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點住了她的穴道。
岑妃花容失色,這個女人竟然會武功!她心道,完了,被聽到她想算計她的孩子,這女人一定不會放過她。
岑妃驚恐地瞪著一雙桃花目,眼中現出懼意,似是在問:“你,你想做什麼?”
池邊白衣女子道:“你放心,雖然你有心害我,但看在滄中王的面子上,我不會殺你。不過,我也不會給你機會害我腹中的孩子。”說著纖手一揚,無色無味的迷香從岑妃鼻尖戎!過,處在驚恐之中的岑妃很快便失去了意識。而這白衣女子自然是本該身在傾月殿的漫夭。她的頭髮用蕭可專為她調製的特效烏髮之藥變成了黑色,這種藥偶爾用一次沒什麼,但不能常用,而藥效,一次只能持續六個時辰。她蹲下身子,將池中的岑妃拖出來,念在她是寧千易的女人的份上,漫夭幫她套上一件外衣,才對身後吩咐道:“先送她去冷宮待一晚。”
空曠的浴室因她的話,突然出現兩個帶著半邊面具的男子。男子一現身,濃重的煞氣瞬間充斥了整間浴室,躺在地上的宮女面色似是突然白了一分。一名面具男子應聲拎起岑妃,立刻消失在玉泉宮,動作快極了。
漫夭這才緩緩回身,望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宮女,她嘴角翹起,含著一抹冷笑,慢慢蹲下身子,看著宮女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臉,沉聲笑道:”想不到今日來此,竟還有意外的收穫。香夫人,我們很久不見了!”地上明明中了迷香的宮女聞言面色一變,驀地睜開眼睛坐了起來。此人正是消失了一年多的痕香。她警惕地看著漫夭及她身後的面具男子,平息著被識破身份後的到那驚慌,抬手揭去面上精細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張精緻豔美的臉龐,她望著漫夭,神色鎮定的笑道:“沒想到這麼容易被你認出來!”早知如此,她應該服一粒變聲丸。
漫夭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盯著她的眼,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