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中王眸光一亮,道:“快說。”凡是南朝之事,必與她有關。
侍衛連忙將潛伏在南朝信使傳遞來的訊息一五一十地稟擬,�
“胡說!”
那侍衛話音未落,滄中王已經拍案而起,面色激動異常,以至於掀翻了面前的桌案。那女子是他心裡最聖潔的所在,竟然有人說她淫亂後宮,這不可能!
他面色憤然,道:“容樂長公主絕對不是那種女人!南帝竟然這麼糊塗,聽信讒言,如此傷害公主,還將她趕出南朝,實在是太可惡了!”
他周身散發的強烈怒氣嚇壞了二妃,她們抬頭,驚詫無比地看著他,這還是第一次見王上發這麼大的脾氣,而讓他發俾氣的原因,竟然是為了別國皇帝的妃子!可見那名女子在王上心頭的分量。女人的直覺,令她們心中頓生不安,不禁悲哀的想:若是這個女子被尋到,帶來王宮,那以後王上還會多看她們一眼嗎?
那名見過漫夭的中年男子反而面帶喜色,道:“王上先別動怒,這樣一來,對王上可是好事一樁!”
滄中王一愣,隨後濃眉舒展,指著那名侍衛道:“朕不管你調動多少人馬,立刻去給朕查訪容樂長公主的下落!”
“是!”
雁城,塵風國與南朝相鄰之地,屬塵風國境內。林西客棧在雁城之西很偏僻的一處,靠著一座深密叢林而建,客棧分上下兩層,佈局較為簡單。二層靠密林方向的一間房,雖稱之為上房,但房間卻只可用簡陋二字來形容。
夜裡,客餞周圍很寂靜,只能聽到密林中風過的聲音。
漫夭和衣躺在床上,睜著眼睛看簡陋的房頂黑幽幽的一片。床板很硬,鉻得人身上疼。她獨自一人在這裡已經停留了十多日,腹部的傷口不算深,她自己在路上就已經包紮好,休養些日子應該就會痊癒。可不知為何,最近總是疲憊的感覺越來越嚴重,但是,明明很睏乏,卻怎麼也睡不著。如果一日兩日還好,可這樣的情況已持續了有一個多月,她應該在離宮之前,讓蕭可幫她看看。上次蕭可幫她把脈,還是她從渝州城回宮之時。
“咚咚咚……”屋子隔音很不好,門外就是樓梯。”但凡有人上下樓,聲音清楚極了。
心裡沒來由的煩躁不安,她蹙眉,緩緩坐起身來,斜靠在床頭,懶懶的垂著手,這種慵懶倦怠的姿勢像極了另一個人考躺在床上看她睡覺時的模樣。她心頭頓時湧起一陣酸澀,回想起他的氣惱,他的恨怒,他的痛苦,他的無奈,他的掙扎,他的不敢置信,還有他故作的冷漠和決絕…那一日,他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眼神、每一句話,都在她腦海中、在她眼前,更在她心裡。她攢住蓋在身上的薄薄的棉被,閉上眼睛,忽然就覺得喘不上來氣,每每一想起他,呼吸都變得那麼困難。
這時,突然有敲門響起。
“叩、叩、叩!”不輕不重的三聲,在靜謐的夜晚被拉長的沉緩的尾音,久久不落下。
她立刻睜開雙眼,目光警惕地望向門口,這麼晚了,會是誰?算算日子,她等的人,也應該差不多到了!但是,應該不會是深夜才對!她面色疑惑,起身,不慌不忙穿上外衣,用手捋了捋頭髮,整理妥當,才朝開門走去。
這期間,門外之人既沒敲門,也沒開口叫人,除了最先那三道叩門聲,再無半點聲響發出口那人一直靜靜地站在門口等待,似是極有耐心。
她愈發的疑惑,不自覺就握緊了手中的劍。這間客找別的不好說,唯有這兩扇門,閉合得絕對嚴實,一點縫隙都沒有留下。
她豎起耳朵貼上門,傾聽外面的動靜,除了輕淺而勻稱的呼吸聲,別無其他。她凝眉,站直身子,感覺到那人離門的距離非常非常近。而那人散發出來的氣息,有一種說不出的熟悉感。
她微微猶豫,最後還是抬手。
門緩緩被開啟,當站立的門口的男子映入眼簾,她瞳孔一縮,面色陡變,脫口而出道:“怎麼是你?”
鳳凰涅槃巾幗魂 第一百零一章
來人身披一件暗紅色大氅,頸部細帶處隱隱露出明黃色的龍袍。他永遠一副清雋儒雅的模樣,面色溫潤,聲音慈和,此人不是啟雲帝又是誰?
他一雙眼睛灼灼望著門內女子的臉龐,目中光牟隱現,帶著複雜的思念和企盼,但眼光觸及女子滿頭白髮之時,那眼底的光華黯淡下來,一抹幾不可見的複雜情緒掠過他清雋的面龐,瞬間便消失無蹤。他微微笑道:“皇妹,不歡迎皇兄嗎?”
漫夭五指緊扣住門框,指尖泛著青白色。怎麼會是他?她身在塵風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