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週,最後目光停在皺著眉頭的羅家軍統領羅植身上,她問道:“羅將軍,朝中還刺下多少兵力?”
羅植出列,恭敬回道:“啟奏娘娘,皇上帶走十五萬大軍,東面邊境守軍兩萬,南面玉上國留守兩萬,西面邊境四萬,目前朝中可用兵力只有羅家軍七萬。”
漫夭凝眉沉思後,方道:“七萬羅家軍加沙城剜餘兩萬也不過九萬……,羅將軍,你可有把握打贏這場仗?”
羅植沒有立刻回答,自從上次吸了教訓,他在她面前狂傲之氣收斂了很多。想了想,他才道:“娘娘,末將有七成把握。“他不確定,他到沙城的時候,沙城是否還有兵可用?如果只有七萬人對敵十二萬,確實難有把握。
漫夭沉默,一位大臣出列,“啟奏娘娘,我朝政策,朝廷出兵須有聖偷方可。娘娘奏請皇上是否援軍沙城,正好也可以聽聽皇上是何意?”
“齊大人所言極是,微臣認為這樣做最妥。”
“臣也贊同兩位大人的奏議。”
漫夭目光微變,看了他們兩眼,不予置否,對其他人問道:“其餘的愛卿,是否也認為應該先向皇上稟報此事,再做定奪?“她話音剛落,就有幾個人正欲附和。她不由冷下目光,忽地一下站起,撩開珠簾,就走了出去。如果此時一定要依照這些個規矩行事,只怕不用派兵,就直接等著別人攻到江都。她只是想著,卻沒有直說出口。
眾臣見她突然走出簾幔,稍稍一愣,那幾個準備開口的人也頓住了。她面上的表情看上去並沒有發怒的徵兆,但那突然冷冽的眼神讓人不由自主的心生畏懼。她微微昂著頭,低眸脾睨眾人,腳步沉緩,一步一步往前邁去,站到丹陛之上停住口“羅將軍,你怎麼看?”
羅植微微沉吟,皺眉道:“啟奏娘娘,末將以為,戰機延誤不得。我們只有五日時間,若奏請皇上批示,從江都到紫翔關,一來一回,最快也得六日。沙城已危,恐怕等不到那時候。”
漫夭目露讚賞之色,她果然沒看錯這個人!收斂眼中的情緒,她犀利的目光將眾人一一掃過,“丞相,你認為羅將軍說的可有道理?”
“這……”丞相開口,怎麼應都不是。他是文臣之首,若贊同不透過皇上就調兵,萬一戰敗,他難逃責任。若是不贊同,那沙城陷落,他就成了罪人。想來想去,最後只能緘默。
漫夭在心裡冷哼一聲,這些個大臣官場混得久了,都學會明哲保身。恨不能把所有的好事都攬在自己身上,將風險椎給別人。她看了看那些大臣,難道就沒有一個人能站出來說句話?
“啟稟娘娘,微臣以為羅將軍所言有理,所謂時移勢易,特殊情況自當特殊處理。相比較規矩而言,微臣認為及時支援邊關更為緊要。”此人正是前丞相例臺之後,被宗政無憂破格提拔起來的其中一人。他說話之後,又有幾人符合贊同,“應先援軍邊關,再行稟報皇上。”
而先前執反對意見的幾人便與其爭論,兩方爭執不下,吵得不可開交。那幾人相當於朝中元老,本性圄執。
漫夭不動聲色,看著他們吵得臉紅脖子粗,一直到他們吵累了,口乾舌燥暫時休兵,她才冷冷地望過去,沉聲說道:“你們說完了?說完了就聽本宮說!”
她每每這個表情都會自然散發出一股威嚴凌厲的氣勢,讓人不自覺地臣服。那些大臣們心中一驚,慌忙跪下聆聽。
她揚著下巴,在丹陛之上踱步,頭上鳳冠佩帶的金步搖隨著她沉重的步伐擺出輕淺沉緩的弧度。“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一味地講死理,就永遠沒有創新的機會!你們不讚司先發兵,那本宮今日就問你們一個問題:假如因為奏請聖報,耽誤了邊關戰事,敵人攻破沙城,長驅直入,打到江都,這亡國的罪名,是你們能承擔得起還是本宮能承擔得起?”問最後一句話時,她面色極為嚴肅,語氣凌厲,句句鏗鏘,字字擲地有聲,同得一眾大臣啞口無言。
看他們都低下頭,她淡嘲一笑,不再理會那些人,直接下旨:“羅將軍,本宮命你即刻率領羅家軍趕往沙城援助,殲滅敵軍,揚我南朝之威。”
“末將謹遵娘娘懿旨!”羅植跪地領命,之後擔憂道:“娘娘,糧草…
漫夭道:“羅將軍請放心,糧草,本宮已經命人先行備好了。”
滿朝大臣皆愣,原來這事皇妃早有定奪,不過是藉此試探他們是否懂得觀看形式罷了。眾臣垂首,再無一人反對。
散了朝,她將羅植叫到議政殿。
“請問娘娘還有何吩咐?”羅植神色恭敬相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