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父親燕國公於半年前突然過世的緣故,昭雲的幾個哥哥都是孌室所生,根本不管她的死活。
這大概是這個時代的女子最大的悲哀了吧,沒有權勢的屏障,就會被人歧視,即便活得豬狗不如,也是一輩子無法逃脫口相比之下,她真是幸運太多了。
漫夭看著那個男人,目光犀利,沉聲道打女人不是男子漢大丈夫所為,燕國公雖然不在了,但昭雲郡主也還有陛下親封的郡主名號,你如此虐待於她,便是藐視皇權,對陛下不滿。倘若傳出去,怕是不妥吧!”
那男人眼中閃過一絲懼意,立刻狠聲警告道:“你敢說出去,我,我一定饒不了你!”
泠兒嗤笑道:“就算說出去又如何”我家主子是啟雲國容樂長公主衛國大將軍的夫人,您能怎麼樣?”
那男子一聽,瞳孔縮了一縮,他再怎麼不瞭解朝中形式,也知道如今衛國大將軍的權勢遠勝於他那沒有實權的侯爺老爹。只得強忍住垂誕欲滴的。水,對著她啐了一口,罵了句:“一路貨色。”便迅速離開了。
“多謝璃月公子,不,多謝容樂長公主出手相救!”昭雲對漫夭的印象,還停留在她女扮男裝時的模樣。
“郡主不必多禮。”漫夭扶了她一把,遞過一個絲帕。
昭雲接過,擦拭了嘴角的血跡,衣袖滑下,露出的手臂新日青紫淤痕遍佈。漫夭搖頭,吩咐道:“泠兒,你去找些傷藥來,就說我要用。”
泠兒應聲離去。
昭雲微微笑道:‘多謝公主。這麼久不見了,想不到公主還認識昭雲。如果公主不介意,可不可以陪昭雲走一走?那邊有個湖,湖中開了許多白蓮,我想去看看。”
漫夭點頭,道:“好。”看著昭雲,她不禁感嘆,生活真的能完全改變一個人。如今的昭雲再沒了初時的單純活潑,看上去憂鬱沉靜,但也成熟了許多。
“容樂姐姐,我可以這樣叫你嗎?”昭雲面帶期盼道。
漫夭笑道
“當然可以。”不知為什麼,她對這個女子多少生出此疼惜之心,也許是因為她們都被同一L男人傷害過吧。
走在僻靜的林蔭小道上,她們都很安靜。這裡沒有燈,到處都映著天空中的淺灰顏色。
昭雲走在她身邊,偶爾轉頭來看她,總是欲言又止。
郡主若是有話,但說無妨。”漫夭面色柔和,淺淺笑道。
昭雲道:“容樂姐姐叫我昭雲就好。”
漫夭道:“好。昭雲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昭雲低著頭,眸光黯然,咬了咬唇,方道:“容樂姐姐,他,“回來了,你知道吧?”
漫夭微微一怔,自然知道她說的這個他,指的是誰。她垂眸,抿著唇,沒出聲。
昭雲自嘲一笑,道:“姐姐你一定在想,他那麼對我,為什麼我還忘不了他?一年了,很多話憋在心裡,她無處可訴。
漫夭深吸一口氣,嘆道:“要忘記一個人”不容易。”這個道理,她很明白。
“是啊,好難呢。容樂姐姐,這一年來,你,“過得牽福嗎?”
漫夭身子微僵,腳步一滯,繼而幾不可見地點了點頭,輕輕恩”了一聲,算是回答了。
昭雲轉頭看了漫夭的眼睛,帶著淒涼的笑卻是瞭然的神色。其實幸不幸福,何須問呢。記憶中第一次見她是在那個美如仙境的茶園,那時候,她還是男子裝扮,眼睛如琉璃一般明澈耀眼,如今空濛清寂。她頓住步子,看住漫夭,說道:“姐姐,其實,我真的很羨慕你。以前不知道你是女子的時候,我多麼希望自己也是個男子之身,這樣就可以像你一樣,留在他身邊。可是後來才知道,原來這並不是男女身份的問題,不可否認,那時候我真是嫉妒你,甚至還恨過你。”
漫夭也停下腳步,那段日子“她寧願沒有那段日子,那樣,她心裡就不會有那麼多的苦澀難言。她薄涼一笑,斂了思緒,回身淡淡道:“現在不恨了。
昭雲搖頭,自嘲笑道:他不喜歡我,我恨你有什麼用?”
她例是想得通透了。漫夭淡淡笑著沒再說話,恨不恨對她來說都沒什麼
兩人踏著石板路,說著話就進了一個園子,這個園子不算太大,但卻是漫夭所喜歡的。只見園中一汪碧湖側映著岸邊青翠翡鬱的楊柳,微風拂過,垂在水面的楊柳枝葉輕輕搖擺,一圈圈漣漪便盪漾開來,彷彿平靜心湖偶然而起的波瀾。
湖中白蓮盛開,在一湖碧水的映襯下,聖潔高雅的姿態宛如仙子一般。湖邊一隻不大的船,安靜的停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