攜手共進,這些知識,她一樣也不能少。還得融合現代的知識,古代的形勢,提出最合適的建議。在此期間,她馬上功夫飛漲,劍術也沒落下,有很大程度的精進,內功得宗政無憂的相助,已進至第八層,第九層指日可待。
“下雪了!!”門外不知是誰叫了一聲。她聞聲抬頭,門外果真飄起了雪,那潔白的雪花於空中飛飛揚揚,落在院子裡潔淨的青色地磚上迅速化去,留下點點溼印的痕跡。
此時,已是她來江南三年之後,而這場雪,是她在江南所見的第一場雪,感覺有些新鮮。
一年了,這一年來,她和宗政無憂沒有時間去傷春悲秋,也沒空攜手共賞江南美景。新帝初初登基,在損失了幾萬大軍的情況下,要想與帝業穩固的北方對抗,自然是非常艱難的一件事。幸好北夷國的叛亂反攻為他們帶來了休養生息的機會,他們必須好好把握。從宗政無憂登基後,他一改往日的漫不經心,行新政安定民心,賞罰分明,行事果決,讓人既敬又怕。同時四處招兵買馬,並利用無隱樓在武林中的地位於江湖中招攬人才,行唯才是用之道,很快便建立起不輸於北皇的南帝威名。
“娘娘,娘娘。”一名宮女叫著急急踏了進來。
漫夭抬頭,蹙眉問道:“何事如此驚慌?”
以前她身邊的幾個人如今個個都已經不在她身邊了。蕭煞為宮中禁軍統領,事務繁多,項影被封為新衛將軍,負貴操練新軍,在宮外另有府邸。蕭可查到一種名為“血烏”的稀有藥材有烏髮的奇效,她決定入世歷練,遍走天下為漫夭尋此奇藥。宗政無憂對此事至為重視,派出二煞隨護,並吩咐無隱樓訊息閣全力查探此藥何處可得。
宮女進屋行禮,道:“娘娘,剛才奴婢在外面遇到議政殿的祥公公,聽樣公公說,皇上在議政殿裡發了脾氣,這會兒議政殿跪滿了大臣,小半個時辰了,都沒叫那些大人們起來。”
漫夭微愣,黛眉輕蹙,這一年來,無論遇到何事,宗政無憂就算再怎麼煩惱或是生氣,該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他很少發脾氣,今兒個這是怎麼了?她放下手中的書簡,掀開被子,拿起一旁的狐裘披上,便快步往議政殿行去。
天氣寒冷,雪大風大。肅穆莊嚴的議政殿,鴉雀無聲。
殿內,潦黑色雕有伏龍圄案的御案前,宗政無憂身著黑色龍袍,袍子上繡有五爪青龍用金絲線鑲邊,無比尊貴,氣勢威嚴,令人不敢逼視。他一半烏絲束起,戴了金色雕龍發冠,村得一張如仙般的面容更是俊美得不似凡人。但此刻,他容顏冷啃,鳳眸眼角微挑,眼光深沉,看不出表情,薄唇緊緊抿著,坐在那裡,一語都不發。
他娣望著手中新開啟的又一本奏章,捏著奏章一角的修長的手指因指尖用力而泛著青白的顏色,透露出他心底隱忍不發的怒氣。
幾位大臣垂首跪在下面,他們屏氣凝神,額頭已有細密的薄汗滲出口外頭冷風呼呼灌了進來,他們不自禁打了個寒戰。
殿外宮人們緊低著頭,大氣也不敢出口眼尖的奴才遠遠看到漫夭到來,眼中閃過一絲喜色,抬手抹了把冷汗,似是終於可以喘口氣了,忙叩首拜道:“奴才拜見娘娘!娘娘千歲千千歲!”
漫夭也不等通報,徑直入了殿,殿內大臣們目光一閃,忙將頭低得更往下一點。
宗政無憂抬眼,冷酷而威嚴的眼神微微柔和了少許,他放下硃筆,合上手中的奏章,朝她伸出手,說道:“你來了。”
“恩。”她輕輕應了一聲,旁若無人般走到他身邊,被他拉著在他旁邊坐了。兩人言語動作都十分自然。在剛回江南,宗政無憂重傷未愈期間,她曾做了他處理政務的副手,因此對議政殿並不陌生,當然,她對這些跪在地上的頇固不化的老臣們也不陌生。他們時常參奏她后妃干政對帝王不瓣匕儀不周,她都是置之一笑,宗政無憂也只當不聞。
“怎麼了?他們惹你生氣了?”她坐下,輕輕笑著問道。
“無事。”宗政無憂抬手拂去她肩上發上還未化去的雪花,那動作輕柔自然,又道:“這般冷的天,你不在屋裡暖著,跑過來做什麼?!”
“我聽說你這兒動了肝火,過來瞧瞧。”他們二人看上去一點也不像是帝妃之間的相處,而像是一對普通夫妻那樣說著最平常溫暖的話語,而那平淡的語氣似乎能讓人聽到天長地老的味道。
她笑了笑,伸手拿起被甩在御案一角的一本明黃色奏章,明顯這本奏章就是引他發火的來源之一。
宗政無憂眼疾手快,一把按住那奏章,繼而拉過她的手,將她冰涼的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