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籌謀,一切盡在手中。可他卻事事籌謀,仍得不到最想要的東西。
“啟稟陛下,末將已經遵照陛下的旨意,將兩邊的積雪各開啟一個出口,僅容一人通行。“一名將士單腿跪地拱手稟報。
北皇宗政無籌收回目光,面容鎮定,淡淡道:“召各位將軍回營議事。
“末將遵旨!”
帥帳之中,眾位將軍分立兩旁,面色肅穆,在宗政無籌入帳時,齊齊拜道:“參見陛下!”
宗政無籌邁著沉穩的腳步,走到上位坐了,方道:“免禮平身。”
眾將起身,他掃一眼眾人,方沉聲道:“邊關小國趁我朝大軍在外,奪我城池,殺我子民,著實可恨!林將軍,朕命你帶領兩萬人馬今夜走左側雪道,秘密前往西面邊境,楊將軍帝兩萬人馬走右側雪道,去東面邊境。我大軍被大雪阻住,他們必定疏於防範,你們白日潛伏山上,夜裡行軍,十日內務必趕到目的地,夜龔,將敵軍一舉殲滅口”
林、楊兩位將軍立刻跪地道:“末將領旨!”
宗政無籌道:“下去準備罷。”
“逍旨。”他們退出營帳,一名將軍出列,道:“陛下,南朝獨立已一年有餘,我們是否趁大軍氣勢正盛,揮師南下,直搗江都,不給他們休養生息的機會?“
另一名將軍出列,反對道:“末將以為不可,經過一年的時間休整,南朝勢力已經穩固,我軍將士征戰數月,已經疲累不堪,而南朝兵馬以逸待勞,此時交戰,乃下下策。”
宗政無籌掀了眼皮,掃一眼其他人。一名謀士出列,道:“末將也以為不可。聽聞塵風國新孕育出一批良駒,有意在開春後尋找合盟之國。我軍本就戰馬不足,此次出征又損傷無數,不如先回京休整,待開春後,與塵風國合作,購得戰馬,再行南下不遲。況且陛下出京已久,朝中事物恐早已堆積如山,等待陛下處理。”
宗政無籌眼光微轉,戰馬?塵風國!到時候去的人,不止他一個!“今日先議到這裡,都退下吧。”
眾人退下,他一人獨留大帳。走到帳前桌案,望著案上被一塊漆黑色的布遮蓋住的東西,目光漸漸盪開,眼前浮現那一頭刺眼的雪色。眼底驀然一痛,早已麻木的心仍然像是被刀害一般的疼。
他伸手掀開黑布,黑布下是一盆小小的似是花草般的東西。透明的根莖,烏黑色的葉子像是喇叭合上的形狀,只有很小的一片。
天將黑的時候,那葉片緩緩張開,就如同盛開的喇叭花,幽黑的葉片中央,三根纖細的如同銀針般的花柱血紅的顏色,似是在渴望獻血的滋潤。
他輕輕抬手,毫不猶豫的將食指伸了過去,那花柱像是突然有了生命,根根直刺進他指尖的肌膚,在他的手上迅速伸展開放,青白的肌膚下血紅色擴張,極為霸道。
他面色漸漸發白,心口如蟲蟻在啃噬,胸口急劇起伏,他卻連眉頭都不肯皺一下。雙眼緊緊盯住那花草透明的根莖慢慢變成妖冶的血紅,烏黑色的葉片也透出暗紅的光澤。那在他肌膚下盛開的花柱逐漸的枯萎縮回到葉片之中,他收回手,那葉片再次合上。
他望著那小小的花草,黯淡的眸色中漾出一抹奇異的溫柔,低頭看自己的手,毫無血色的慘白。
五日後,冰雪消融,大軍撥營。
十二日後,東西兩面邊境傳來大捷的訊息。
宗政無籌帶領大軍還朝,北朝上下一片歡騰景象。而南朝此時關於皇妃娘娘的流言蜚語漫夭。
議政殿的空氣不只寒冷,還有幾分沉月。
宗政無憂冷冷盯著早朝時大臣們遞上來的摺子,那些人仍舊是咬著那些事情不放,他本想晚點再處理他們,想不到他們倒是等不及了。
“啟稟皇上,大事不好了,項將軍派人來奏,新軍兵營暴亂!”侗候在議政殿的小祥子一臉緊張,伏跪在地。
宗政無憂目光一利,手上的摺子啪的一聲拍在桌案,沉聲問道:“怎麼回事?”
小祥子嚇得身子直抖,嗓子裡都發出了哭腔,那些話他不敢說卻又不得不說。“來人奏報,軍營裡謠傳皇妃娘娘紅顏白髮是禍國妖孽,聽說項將軍是皇妃娘娘的人,他們都不服從項將軍的管制,打起來了。”
宗政無憂眯起鳳眸,左手五指張開正按在一本奏請封后的摺子上,微微用力,那明黃色的摺子便刻下了五指的痕跡。他面無表情道:“傳大臣們入宮覲見。”
小祥子慌忙磕頭退了出去,腦門全是汗。
不到一個時辰,議玫殿裡文武百官聚齊,跪地垂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