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部分(2 / 4)

鳳眸微微眯起,語氣微冷帶嘲,道:“你就一定要把稱呼叫得那麼仔細?”

漫夭淡淡一笑,道:“辛壞可廢,規矩,總還是要遵守的。”

宗政無憂勾了一邊唇角,邪肆的眸子卻無半點笑意,只含著幾分嘲諷,他盯著她的眼睛,片刻後,忽然問道:“你,希望誰活著?”

漫夭身軀一震,這個問題問得這樣直白,像是一把利刃直切入腹,令人肝腸欲斷。

她希望誰活著?她也這樣問過自己。

“怎麼,不敢回答嗎?”宗政無憂的目光死死盯住她,像是要將她看穿般的犀利。

漫夭笑意微涼,頓了頓,才幽幽開口:“我希望誰活著誰就能活著嗎?這個世界,在仇恨和皇權面前,女人的希望,從來都改變不了什麼,不是嗎?”

那些被世人所傳誦的偉大的愛情,被天下人所唾棄的禍國殃民的紅顏禍水,到了她這裡,什麼都不是!一個女人,在一段刻骨銘心的仇恨之中,在一場盛大的政治漩渦中,其實是那樣的微不足道,那樣的率微而渺小!

他們每個人的身後都牽繫著萬千條性命,傅籌多年的忍辱負重,能答應不利用她去害宗政無憂已經是天大的不易,要有多大的決心才能做出這樣的承諾,而這個承諾對於他原定的計戈又會有多少影響?她無從知曉。而宗政無憂,她更沒有權利去要求他什麼,站在他的立場,他有貴任在最關鍵的時候挺身而出,捍衛皇權,保護自己的親人,儘管他對臨天皇有著解不開的心結,但那畢竟是對他百般縱容寵愛的父親,也是他母親用幸福成就來的江山,他可以拒不接受,但卻不能任他人掠奪。

宗政無憂微怔,道:“我只問你心裡的想法。”

漫夭垂眸,看著岩石下隨風飄飛的蒲公英,眼光空茫,道:“既然改變不了,那麼,我的想法,重要嗎?”如果可以,她想讓他們都活著,可以嗎?她心念一轉,忽然抬頭,道:“如果你贏了,能不能放他一馬,不要趕盡殺絕。他,這麼多年來””,活得很苦。他不應該死在你的手裡!”他們是兄弟啊!怎麼能相互殘殺?

宗政無憂深邃的瞳眸之中閃過一抹痛色,他倏地一躍而起,一把抓了她的肩,邪肆如魔的眸子突然燃起怒焰。他濃眉緊皺,狠狠盯住她,沉聲道:“你在求我?為了他,你竟然開口求我!他在你心裡,已經那麼重要了?重要到你可以為他而放下你的驕傲?”

漫夭肩膀被他捏得生疼,她昂著下巴,滿眼倔強,道:“是你讓我說的”,

宗政無憂看著她的眼,一直看著,最後輕輕地笑了起來,眼底怒氣與自嘲交織,還有那不易被發覺的傷痛。是,是他自找的!他怎麼能奢望在她心裡,他是最重要的那一個?

漫夭回望著他的眼,心被抽得陣陣發疼,她說:“如果你輸了,我也會向他”,“!

“不必!!”宗政無憂斷然截。”道:“本王不會輸!即便是輸了,我也無需你替我求情!”

“你……”他就是這樣驕傲自負,漫夭一個字還沒說完,宗政無憂猛地低下頭狠狠攫住她的唇,懲罰般地一口咬破那嬌嫩的肌膚,再將那漫出的血腥氣連同他的絕望一起椽進她的口中。

漫夭完全沒料到他有些一著,不禁悶悶地痛撥出聲。

宗政無憂放開她,胸口不住地起伏。他冷冷問道:“痛?我每天都比這痛上千倍不止,一年多的懲罰還不夠?到底還要怎樣才夠?我利用你一次,你便這般恨我,他利用你那許多次,你卻能原諒他接受他,與他夜夜司床共枕,為什麼?!”他聲音痛怒不解,彷彿一個被拋棄的孩子,有著隱約的無助和迷茫。他以情感為誘餌,那初衷是利用不錯,可是在利用的時候,他對她所表達的情感,全部都是發自內心的真實,那還算是利用嗎?

漫夭眸光一痛,卻是強自笑著說道:“你問我為什麼?你不明白嗎?”因為愛,所以才無法接受傷害。又因為不愛,所以沒有原諒或不原諒,接受或不接受。她又道:“我嫁給將軍,不是為了懲罰你,更不是為了等待你的忤悔,我只是單純的想離開你,僅此而已。你不必再為我做什麼,有些東西,失去了,便無可挽回。”最後這句話,她不只是對他說,她也是在對自己說。儘管心痛如絞,但她還是要告訴自己,既然已經沒了希望,為什麼還要惦記?

宗政無憂手上的力度大得似是恨不能卸下她的兩條胳膊,他的憤怒,他的痛苦,他的絕望,在這暗黑下來的天色中隨著初秋微涼的空氣緊緊籠罩在她的周身,緩緩滲入血脈,如一隻無形的手,緊攥住她的心,讓她透不過氣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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