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部分(2 / 4)

漫夭在他身後停住腳步,所答非問,輕聲道:“我來還你扇子,這樣貴重的東西,不適合放在我這裡。”

宗政無憂回頭看她,那張朝思幕想的臉龐近在咫尺,他看著她遞過來的墨玉摺扇,再望著她的眼,他那深邃的眼中神色幾轉,複雜難言。最後說道:“要保住你想保的人,總需要一些信得過的人手。你若不想欠我的,就當做是,我償還…那一夜對你的虧欠。”

漫夭心間一陣猛地刺痛,身軀一顫。

宗政無憂真是一個不會表達的人,明明是幫助她卻又說出這樣傷人心的話!

漫夭握著扇子的手指無力張開,那墨玉摺扇直直墜下,落入冰水之中,他們兩人都沒有看上一眼。漫夭這一刻,早已忘記了她來此的目的,她只想轉身逃開這個男人,但她剛轉身,手就被他抓住口她回頭,眼眶無可抑制的泛紅,抬高下巴,笑得那樣悲哀,艱難問道:“這就是………你為我的身體…所定下的價值嗎?”

宗政無憂一震,這才意識到自已說過了什麼,面對她眼中藏也藏不住的屈辱和痛怒,他恨不能一劍戳穿自己的喉嚨。一把扯了她過來,就想抱她,漫夭卻甩開他的手,他緊抓住不放。

漫夭唇含譏諷,自嘲而笑。

宗政無憂最不能忍受她那樣的笑容,他脫口而出,生平第一次說了那三個字:“對不起!”

他真的不是那個意思,他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說出那樣的話,她的身體,怎可以用“價值”二字。他從來不會解釋,也從不曾向任何人解釋過什麼。

漫夭震了一震,他跟她說對不起?!這句對不起不能消除她心裡的刺骨的痛意,但她正視了宗政無憂此刻眼中的懊惱和愧責,這大概是這個驕傲自負的男人最大的極限了吧?因為了解,所以她漸漸地平靜下來。

過了許久,也不知到底過了多久,他們就那樣僵立的站著。

宗政無憂忽然把她拉到前面去,與他並肩站在玉棺旁,對她說道:“這是我母親,阿漫,你給她行個禮。”

漫夭微愣,依照規矩和身份,她給故去的雲貴妃行禮也屬應當,但這話從宗政無憂口中說出來難免讓人驚詫,不知他所為何意?她依言朝雲貴妃遺休視規矩矩的行禮,帶著萬分的虔誠,表達著她對這位同是穿越女子的無法抗爭的命運深切理解的心情。

在這樣的環境裡,她甚至沒辦法思索怎麼跟宗政無憂開口說“七絕草”的事,說要買麼,他不缺錢,談條件吧,在他面前她又沒什麼籌碼可言。看來她這一趟是白跑了。她的驕傲,讓她無法跟他開口討要那樣稀有的珍貴藥材,因為她害怕欠下他她無法還清的債,更不想用過去宗政無憂對她的傷害作為條件。

宗政無憂忽然彎下腰去,伸手從玉棺之中的冰玉蓮花中取出一樣東西,遞給她,“這是我母親給你的見面禮。你收著吧。”

那是一片看上去極普通的葉子,卻彷彿世上最清透的生命般的碧色,僅有巴掌大,葉片較厚,形狀似楓葉,裂片有七。她心中雖有疑卻沒問,只伸手接了過來,小心翼翼地放進袖中。

室內寒氣過重,她只著了一件單薄的紗衣,待了一會兒便覺身子發抖,手腳有些僵硬。真無法想象,宗政無憂在這樣的地方,一待便是近一個月的時間。他不會覺得冷嗎?她忽然想起來她初見他之時,他給她的感覺就像極了這冰池裡的水,遠遠地都能感受到那直沁心骨的冷意。他是習慣了吧?要習慣這樣的冰冷,不知需要多少日夜的煎熬?她忍不住打了個冷噤,宗政無憂眸光一頓,伸手拿起被他扔在一旁的白裘披風,披在她身上,將她裹住。那是他進這裡的第一日,他父親讓人送來的。

漫夭這才緩過一些,但仍然覺得冷,宗政無憂看著她被凍得有些發青的臉龐,想也沒想,一把就將她攬了過來,把她的臉按到自已胸前,企圖用自己冰冷的身子去溫暖同樣冰涼的女子。

漫夭沒有掙扎,她那樣安靜的靠著他,她似乎感受到了一種名為絕望的氣流在他們二人周身流轉湧動,緩緩緩緩地注入她的心裡,她的心忽然也跟著絕望起來,說不出是什麼原因。

“阿漫……真的從未後悔?”宗政無憂望著角落裡發出慘白光芒的夜明珠,緊緊擁著懷中女子,輕輕問道。

漫夭心間一痛,後悔?不知道。從一年前地下石室的一別,她一念之間,幸福變得遙不可及。她曾經無數次的問自已,如果她當時不那麼決絕,而是選擇留下,給他也給自己一個機會,那將會一種什麼樣的結果?這個問題一直沒有答案,因為她一直不能確定宗政無憂那一刻對她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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