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無憂第一次被責罰!以他的性格,怎會甘心認罰?那他什麼反應?”
泠兒道:“離王沒反應。既沒領旨,也沒反抗,就那麼離開了聖蓮苑。
漫夭重又坐下,凝眉沉思,他不反抗,便是認了!究竟是什麼原因讓他認了罰?
泠兒猶豫著問道:主子,您在擔心離王嗎?”
漫夭心底一震,她在擔心他?她怎麼會擔心他呢!連忙斂了心神,清冷淡漠的一笑,“我只是閒著無聊罷了,隨便問問,打發點兒時間。”
這時,一個宮女進來稟報道夫人,冷侍衛求見!”
漫夭回頭,見園子門口立著不芶言笑的冷炎,不禁微微一愣,“請他進來,冷炎走近,在十步外停住,面無表情的行禮,道:“公主,我家王爺請您去一趟。”
漫夭心頭一跳,這個時候,宗政無憂請她去做什麼?他不是要去思雲陵麼?漫夭蹙眉想了想,問道:“離王找我,“所為何事?”
冷炎道:“屬下直管請人,不問別的。”說罷讓開道,做了個請的手勢,似乎她若不去,他便會用強硬的方法帶她去見。
真是個冷木頭。泠兒小聲嘟囔了一聲,附在漫夭耳邊道:“主子,要不要我去找將軍回來,讓把陪您一起去,
漫夭搖頭道:不必了。將軍沒回來,自然是有他自己的事要辦。等他回來,你跟他說一聲便是。”說罷便跟著冷炎離開。
冷炎走路極快,漫夭跟的有些吃力,一走快了傷口便會疼。不一會兒,額頭已佈滿了細汗,她也沒叫停冷炎,知道叫了也沒用。
她一路都低著頭在心裡猜測,宗政無憂叫她來到底要做什麼”
拐過幾個園子,這路這景看上去都十分熟悉。隨著冷炎進了一個寬敞的園子,園子裡楊柳拂岸,白蓮齊放,原來是扶柳園。
岸邊成蔭的柳樹下,男子一身白衣,背靠著樹,眼眸半合,神情倦怠慵懶,面前的石桌上放了一個白玉棋盤。遠遠看上去,像極了一個偷懶的神仙
冷炎進了院子便隱了去,於是,周圍再無旁人。
漫夭放慢了腳步,緩緩走到他對面,輕輕落座。
你來了!”宗政無憂像是跟一個多年的老友打招呼,平靜極了。說完他才睜開眼,那眼中密佈的血絲,彷彿數夜不眠的遺證。
漫夭移開目光,淡淡地“嗯,了一聲。這樣的情景,她平常的那些保持距離的官方客套話都說不出來了。
望著桌上楚河漢界兩邊的棋子各歸其位,她有些發怔。泠兒說觀荷殿傳出棋盤被砸的聲音,為何這裡還有一副。大概是他上山之前早已計蘇好的?他料到臨天皇會發有些一著,所以多備了一副。
心裡說不上來是什麼滋味,她拿出昨晚九皇子給她的白玉瓶子,遞了過去,儘量用平淡的。吻說道:“謝謝你的藥,效果確實很好。”
宗政無忱沒接,甚至都沒看上一眼,只神色漠然道效果好就收著。陪我下盤棋,算作你的謝禮。
這是他捫自分別過後,最平靜的一次對話。
漫夭收回手,輕輕點了點頭。
靜謐的園子,除了淺淺的風聲之外,便只有偶爾響起的落子之聲,極輕極輕,彷彿怕稍重一點,便驚擾了誰人那不為人知的心事。
空氣中瀰漫著似懷念又似傷感的淺淡的氣息,那些朝夕相處,那些雷打不動每日一局和棋的日子,隨著每一子的落下,變得愈加的清晰,彷彿就在昨日。
歲月如洪流一般捲走了那些美好的感覺,只留下了斑斑刺痛人心的記憶
宗政無憂的目光越過棋盤緩緩上移,看向那雙明澈聰慧的眸子,不論何時何地,不論過去還是現在,也不管她對面坐的是誰,她下棋總能金神貫注,動一子而觀全域性。
漫夭等了一會,見他無意識的握著棋子,半響都沒動靜,便抬眼,目光對上的一瞬,那幽深冷漠的眼底掠過的悲傷和溫柔讓人疑似看花了眼。
夏日的風,幾分炎悶,幾分清爽,混合著池水的潮氣,以及白蓮淡淡的馨香,輕拂過他們的眉梢眼角。她比然回到了那些靜好的歲月,他也如此刻這般握著棋子,時不時抬頭看她,眼底隱現溫柔之色。她有瞬間的比惚,不知怎麼就叫出了那個名字無憂,該你了。”
說完她驚得心中狠狠一顫,她竟然在分別一年後的今天還能叫出他的名字!他曾經傷她那樣重,那樣欺騙利用過她。她連忙低下頭,不敢再對上那雙眼。
宗政無忱身軀一震,手中的棋子一個不慎滑下指尖,滾落在地。他懵然不知,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