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攙扶你家娘娘回去。”肖婷玉輕喝一聲,也打算回宮尋清靜。
珠環攙起林楹惜,她踉蹌幾步追上肖婷玉,一把抓住肖婷玉的手臂。肖婷玉掙扎不開,又恐林楹惜在這裡胡鬧,皇上降罪下來,她只好親自攙扶林楹惜出去。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現在宮裡……宮裡所有人都說,你跟……你跟貴妃娘娘是一夥的!”林楹惜在殿外抓著肖婷玉硬是不放手。
“你醉了,我不跟你一般計較。”肖婷玉只覺林楹惜的話莫名其妙到都不值得聽進耳裡。
“哼!我沒醉!”林楹惜一把緊緊抓住肖婷玉的手臂,痛得肖婷玉面色微變。
“你抓痛我了。”
“噓,我們不在這裡說,隔牆有耳隔牆有耳。”林楹惜好似醒了幾分酒,拉著肖婷玉匆匆離開坤乾宮。
“哈哈哈……”
終於來到一處僻靜的地方,林楹惜總算放開了肖婷玉,卻又掩嘴大笑起來。
“你到底是怎麼了?有話就快說,我還有事。”肖婷玉懶得與這樣毫無酒品之人糾纏下去。
“看在我們小時候就認識的份上提醒你,貴妃娘娘不是什麼好東西!離她遠點!”
“你這話說的好沒道理,我什麼時候與貴妃娘娘走得近了?除了宮宴和一些大的場合,我們私底下可是一面都沒見過。”
“你還說謊!你前些日子被皇后打了一巴掌,臉上受傷,她還派宮裡的宮女給你送過藥。無緣無故,她幹嘛施予恩惠於你?”
“那只是客氣罷了,何況我受傷也與她脫不了幹第。許是……許是她心裡愧疚,才會贈藥給我。為了避嫌,不參與後宮之爭,我連謝恩都沒去。”
肖婷玉輕嘆口氣,家兄曾多次提點,毋須因追名逐利而將自己置身風尖浪頭,肖家不需她來光耀門楣,只要她在後宮一切安好即可。她句句謹記於心,看著那些明裡笑,暗裡藏刀的勾心鬥角,她避之唯恐不及。
若不上那日皇后要賜死,那個人……
她又怎會不顧自身安危,隻身擋了上去,捱了皇后狠狠一巴掌。側臉足足腫了三天才消腫。
“即便是這樣,為何那宮女回去覆命後,次日就自殺死了?莫不是貴妃在藥裡給捎了什麼口信,被那宮女知道被滅了口?”林楹惜非常篤定這個想法。
“無稽之談,她能給我捎什麼口信!那宮女偷了金簪子,畏罪自殺又幹我何事!”肖婷玉要走,被林楹惜抓住。
“你要敢跟她聯手,不會有你好果子吃!皇后娘娘第一個就不會放過你!”林楹惜惡聲威脅。
“這我就納悶了,貴妃娘娘與你無冤無仇的,你幹嘛處處敵對她?”自入宮,敬茶那次,她就心下有這個疑問了,只是一直覺得事不關己也不想問,今天不過是脫口問這麼一嘴。
“我與她有不共戴天的大仇!”林楹惜清楚記得,五年前那個晚上,宮裡傳來姐姐的死訊,她當時心有多痛,爹孃哭的有多麼悽慘。
當得知姐姐是被毒死,她恨不得將那個賤人千刀萬剮。終於,那個賤人被處以火刑了,誰知五年後,爹爹說那個賤人居然沒死,還成了良國公主嫁入後宮與皇后平妻。
爹爹暗地裡與皇后商議選秀,不想皇后居然輕易就答應了,還安排她入宮為妃。
皇后知道她心底的恨,任由她去報復,利用她這把刀除掉皇后的眼中刺肉中釘,成全皇后表面上的善良仁慈。
“那是你們之間的事。”肖婷玉不想再聽下去,掙開林楹惜,徑自走了。
“你小心點,我都這樣懷疑你,皇后也定然懷疑你。”
背後傳來林楹惜輕輕的提醒。肖婷玉停下腳步,回頭看向林楹惜,月色不明,她只能隱約看到林楹惜因醉酒泛紅的雙眼。
“沒做過,就是沒做過。”肖婷玉道。
“呵……皇后可不是什麼善類。”林楹惜丟下這句話,轉身走向等待的珠環,一併往回宮的路走。
“娘娘,惜妃娘娘的話……是不是真的?”肖婷玉的貼身婢女冬霜有些怯怕。
“只怕是危言聳聽。”轉身往自己宮裡的路走,“閉門不聞窗外事,那些是是非非自然也就遠離咱們了。”
殘月回宮只簡單收拾幾件白色的素衣,帶著夏荷直接去了佛殿。殿內厚重的香火味,依舊驅不散她心底的千絲萬縷。
臨離開坤乾宮時,她清楚聽到殿內傳來皇后張狂又得意的燦笑。他們……心頭掠過一絲鈍痛。
站在窗前看向墨黑天幕的一牙彎月,她彎起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