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怒哀樂而悲喜難抑?
殘月跑出花苑,張公公和內監們撐著傘還等在原處,見只有殘月一人回來,張公公焦急起來,一再盤問皇上,殘月不理不睬直接跑回奴巷。雨打透衣衫,黏在身上出了一身汗,風吹過竟泛起陣陣寒意,她不敢回房,生怕蓮波還端著那碗打胎藥,在門口徘徊,不知該何去何從。
碧芙打著傘從裡面出來,見殘月渾身溼透,伸手解下殘月臉上潮溼的面紗,用袖子幫殘月擦臉,“怎麼就讓雨淋著?您現在不是一個人了……”
碧芙不小心碰到殘月側臉的傷口,她痛得一躲,昏黑的雨夜碧芙不堪清楚地看到她側臉還未癒合傷口,嚇得倒抽一口冷氣。“怎麼會這樣?”說著,碧芙已淚流滿面,“這才不到一個月,姑娘怎被折磨成這個樣子?都怪碧芙沒有留在姑娘身邊,好生照顧您。”
“你怎麼沒出宮?!”殘月冷目瞪向碧芙,心火翻湧,為什麼所有人都要騙她?
“我……”碧芙低下頭說不出話來。
“是不是皇上不放你?一定是,對吧,你不會不聽我的話。”殘月固執地認為。
064:祈瑞國送來的嫁妝
“他怎麼可以這麼絕情!把你留在宮裡,貶到糟爛的奴巷……還想用你要挾我嗎?!”殘月吼起來,一把打翻碧芙手中撐過來的雨傘。“到底要怎麼樣,要怎麼樣……”
她彷徨無助地抱住頭,蹲在雨中淚水漣漣。雪白的肌膚掛滿淚珠雨珠,就好像浸過水的上好白瓷般瑩透細潤。
碧芙看過殘月步步為營在佳麗三千中博得頭籌,看過她對雲意軒千嬌百媚欲擒故縱,也曾看過她為心中摯愛茶飯不思精神萎頓,唯獨不曾見過她這般脆弱無助到幾近崩潰的模樣……
碧芙的喉口好像哽著腫塊,欲語凝噎,緊緊抱住在雨中殘月顫抖的身子,哽聲呢喃,“姑娘,不是這樣的,不是你想的那樣。”
殘月好像聽不見碧芙的話,目光希冀地看著碧芙,苦苦哀求,“碧芙……你會武功,帶我走,帶我離開這裡,求你……求你救救我,救救我的孩子。”
在這個不見天日的皇宮,先不說她多處樹敵,單單身懷龍裔就會成為很多人的威脅,恨不得除之而後快。只怕就連孩子的生父也不希望這個孩子出世,不然蓮波怎會端來墮胎藥。
碧芙被殘月大膽的要求嚇得坐在雨中,緩了會才回神,抹了把臉上雨水,“姑娘,這種話,不!您可不能再有這種想法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們能逃到哪兒啊。別再淋雨了,碧芙扶您回屋。”
碧芙攙起殘月,卻被殘月一把推開,跑向瀰漫的大雨深處,“寒刃……寒刃會幫我逃出皇宮。”
想到寒刃,唇角扯出一絲笑意。他一定不會拒絕她,不顧一切地幫她,她相信。沒跑幾步,一道穿著蓑衣的身影突然出現,攔住殘月的去路。
“寒刃不在宮裡。”靈伊掃眼殘月的狼狽,重重地哼了聲。
“連你也阻撓我!”殘月不信,卻又推不開靈伊,只能怒目瞪向靈伊。“你我相處這些年,雖不見親厚,可我一直拿你當姐姐看待。不求你幫我,只求別攔我……我現在無力自保,提桶水都氣喘吁吁,再這樣下去,不被蓮波的藥墮胎也會小產,我必須爭分奪秒……”
靈伊聽得心頭一酸,“別說了。”她向前一步,靠近殘月耳邊,猶豫稍許,“身為影衛本不該洩露皇上與朝臣私議機密。”
“我只想找寒刃。”殘月搖頭不想聽,生怕稍有不慎牽連靈伊。
靈伊抓緊殘月肩膀,聲音又壓低幾分,“孝治皇為平息祈瑞皇帝喪子之痛,用三座城池為聘迎娶祈瑞公主為後。皇上登基加重聘禮,十座城池珠寶無數,轟動各國。祈瑞國為保國體,自是要奉上更重的嫁妝相媲。後補的嫁妝還在路上,而這批嫁妝里正有失蹤多年的長樂國國寶靈芝桃……寒刃自動請纓出宮去迎皇后的嫁妝了。”
065:他何時才能明白自己的心?
楊晚晴早已睡下,模糊聽到窗外悶雷陣陣,睡意朦朧不適地翻個身。眼影模糊隱約看到屋內昏黃的燈光中映著一道漆黑的人影,猛地就嚇得醒了。
居然是皇上!楊晚晴吃了一驚,這麼晚了皇上怎麼來了,而且還是渾身溼透。趕緊下榻拿了乾爽的毛巾給他擦臉,偷瞄他一眼,他只是看著手中一縷溼漉漉的髮絲沉默。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那又是誰的髮絲?他的神色平靜得讓她心怵。實在擔憂他的身體,還是小心翼翼地提醒,“皇上……換身衣服吧。”
雲離落不做聲,但好似已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