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清不由得便笑出了聲。
“大姐,要不要去爹爹那裡坐坐?”
王梓淇搖了搖頭,“你沒回來時,我已徑在那邊坐了一會兒了。”
梓清見她臉色不好,想來是那楊氏又折騰了一番。有時候,她真的會想,爹的腦子裡是不是進水了,怎的就這般縱容楊氏,而那楊氏是不是腦子裡哪根線搭錯了,怎的就那麼把自己當回事!到是王梓萱改變了不少,這些日子以來,安安份份的,也不知是做給她看,還是真的改惡從善。
“怎麼了?”梓清倒了杯水遞到王梓淇手裡。
王梓淇接了,輕啜一口,苦笑道:“我有時候真懷疑,當年爹是不是情非得已才娶的娘,不然為什麼,我們三個嫡出的孩子在他眼裡就是比不上一個妾室。”
“她又跟你鬧騰了?”
王梓淇當然知道梓清嘴裡的那個她,指的是楊氏。將手裡的茶一口飲盡,恨恨道:“總有一天,我要她好看。”
梓清笑道:“何必等?你是個嫡出的小姐,她一個妾室還能怎麼的,爹爹護她,爹爹能一直將她放在眼前不成?”
“你這死丫頭。”王梓淇點了她額頭,“她在你手裡吃虧了吧?”
梓清輕輕的哼了一聲,“我給她吃虧做什麼?我給王梓萱吃虧就行了。”
姐妹兩人相視一笑。梓清猛的想起那張玲瓏八寶盒的圖,便說道:“大姐你還記得我從前問你的那個玉玲瓏嗎?”
王梓淇點頭,“怎麼,你想起什麼了。”
梓清笑了笑,起身自櫃子裡取出那張楊氏當日畫出的八寶玲瓏盒,展開給王梓淇看,“怎麼能想到,會是這麼個東西?”
“八寶玲瓏盒。”王梓淇愕然道:“這玩意兒,上京城裡要多少有多少。”
“可我庫房裡卻是找不出一隻。”
吃完點心的蔣雲若轉了過來,湊上前去看,不由得眨了眨大大的眼睛,道:“孃親,我好像看到過。”
王梓淇拍了她的手,道:“你當然看到過,你今天在街上還買了好幾個呢?”
“不是。”蔣雲若指著那個圖紙上的盒子,脆聲道:“我在府裡的庫房裡看到過。”
蔣雲若話一停,梓清與王梓淇俱是一愣。在王梓淇的庫房裡看到,那也就是說這東西其實一直是在王梓淇手裡。
怔愣過後,王梓淇立即道,“回府,梓清你也一起去。”
* * *
鳳儀殿
太子不安的看著鳳榻之上,臉色幾近透白的皇后。他的身側是小拳攥得緊緊的四皇子。
“文徵,文華。”
二人聽到喊聲連忙上前,皇后吃力的抬起眼皮看著二人,虛弱的笑了笑,“你們別擔心,母后總是要將一切都安排好,才能去的。”
“母后。”二人嗓音中都有了哽咽之聲。
“文華,你去茜兒那,我有話和你皇兄說。”
四皇子睜了大鳳眸,不解的看向皇后,為什麼母后與皇兄說話,他不能聽?為什麼母后總是要將他打發到周淑媛那去。他明明不喜歡跟十二公主那隻小白兔玩的。
“文華,母后要是不在了,這宮裡還能護你們的,便只有周淑媛,所以母后要你常與茜兒親近。”
四皇子眼睛紅了紅,恭聲應道:“孩兒明白了,孩兒這就去找茜兒。”
眼見四皇子離了大殿,皇后又將大殿中侍候的人都退了下去,就連如意也沒讓在跟前侍候。太子知道,皇后這是有很重要的事要囑咐,上前扶了皇后坐起。
“文徵,母后今天拿王梓清的命,逼了崔雲驍做出一個交易。母后知道你素來與他交好,可是母后要告訴你,你坐上了那個位置你便是孤家寡人,你看著擁有一切,實則上除了權勢你什麼都沒有。”
“雲驍是個能幹的孩子,他若真心幫你,文可安邦武可定國,可是他卻不屑於權貴,所以母后逼了他。逼他答應娶安慶候府的千金為妻,但母后知道,他是個怎樣的人,你一定要想辦法保住夏英林,只要夏英林不出事,他就必須娶,他娶了夏英林,你的位子便更穩了。”
許是話說得太多,皇后喘了許久。太子的眼眶越發的紅了,他哽咽著點頭,“兒臣一定會按照母后的吩咐去做。”
皇后點了點頭,半響道:“你父皇呢?”
太子僵了僵,皇后臉上便有了一抹落落的笑。“你父皇去了椒淑殿?”
“是的。”
皇后頭歪了歪,等眼角的那滴淚落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