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官?小爺打的是私闖家宅的歹人。”笑聲一落,崔雲驍對著亂成一堂的眾人,冷聲道:“留口氣就行了,其他的無所謂。”
“是。”
狼衛是當年崔炫詹在世時就組織起來的一隻衛隊,對他們的訓練極近嚴苛,舉手抬足間便能一招致命,也能在將你打得像一灘爛泥似的,卻留你一條命,他們之中大多數人多是在戰場上經過殺戮的。這樣的人,區區幾名家丁,怎是對手?
“四小姐,過去嗎?”
梓清遠遠的站著,她的身後是藍總管,藍總管的身側是帶了人趕來的藍少秋。紅袖小心的頭抬眼看藍少秋,又看了眼梓清,接著又伸了頭,對前堂一陣張望。
“要不要派人放出風去?”藍少秋瞥了眼一直靜立不語的梓清。要知道,謝沐安怎麼說也是四品官,崔雲驍雖是皇親,但卻無品無銜。
梓清眼角瞟過那幾乎要被拆下的前堂,垂下雙眸,淡淡一笑。
“不用了。”回首對藍總管道:“藍總管,你算算修繕前堂要多少銀子?回頭找人列張清單送到謝府去,讓他們按價賠款。”
“四小姐!”紅袖以一種幾乎是崇拜的目光看著梓清,不只是她,就連藍總管也驚愕的張大了嘴。“四小姐……”
藍少秋挑了挑眉頭,續而沉聲道:“去吧,照四小姐說的做。”
藍總管擦了把額頭上的汗,轉身走了。
梓清轉身便往後院走去,藍少秋默然無聲的跟了上去。紅袖遠遠的跟在二人身後,不時的偷偷抬眼去看藍少秋,心裡拿藍少秋與崔雲驍做著對比。對比來對比去,最後還是覺得崔雲驍更勝一籌。
梓清怎會知道紅袖的這番心思,她只是忽然覺得今日的天比往日的高了,花比往日的香了,臉上不由自主的便有了一縷極淡極淺的笑。
“你會接受他嗎?”藍少秋淡淡的聲音傳來,“其實我也覺得他更好。”他盯著梓清,臉上有了一抹落寞的笑,好一會兒,認真地道:“其實,我只想你過得好。”
梓清人、抬頭,在她明亮的眸中,藍少秋淡淡一笑,如花似月,說不出的俊美溫雅。“少秋,我……”
“你不必覺得為難。”藍少秋輕輕一笑,“他為你做的一切,不遜於我,甚至更多,所以……”他認真的看著梓清,“我輸得心服口服。”
雖然如是說,但眉宇間卻還是有著淡淡的陰鬱之色。雖是輸得心服口服,卻只怕更多是源於對現實的無奈吧,他縱然富甲天下,可在皇權至上的年代,錢大多時候只能保障生活的衣食無憂,甚至會在不恰當的時候引來殺身之禍。怎能與一個高貴的出身相比呢?他深深的看了眼梓清,轉身離去。
沉默好一會兒,直到藍少秋的身影消失不見,梓清才緩緩的抬了頭,目光有點迷茫的看著遠方,輕聲道:“其實我沒有再嫁的打算。”
身影低到幾乎無,然一直安靜的立在她身後的紅袖還是聽到了,不由得就鄒了眉頭。
“小姐。”
梓清抬頭,就看到翠竹同香雅遠遠的走了過來,梓清看著翠竹走路仍有點跛的腳,心裡生起一片疼惜。五個婢女:蓮香、杏梅、玉珠、結霜都是枉死在謝沐安的手下,唯一留下的翠竹也落下了這終身殘疾。
“我聽香雅說,謝沐安在前堂滋事,不要緊吧?”翠竹擔心的看向梓清,她也知道,現如今有藍少秋護著梓清,可是她的想法也很實際,藍少秋畢竟不是官場中人。又停下人們說,崔雲驍搬到府裡,可是她更擔心的是,那崔雲驍只不過是圖一時興起,不會為了自己家小姐,更深的趟這一渾水。
梓清看著翠竹,輕聲的笑了笑,道:“走,我帶你去看熱鬧。”
“看熱鬧?”翠竹不解的看向梓清。雖是問著話,步子卻早已跟上了梓清,梓清特意放慢了步子,合著翠竹的節拍往前走。
“小姐,奴婢現在這樣,不適合再在你身邊了,讓香雅來服侍你吧。”
梓清挑了眉,不悅的道:“胡說些什麼?身子差不多好了,就別偷懶,到我屋裡來服侍吧。”
“可是,我……”翠竹一手摸向了那隻跛了的腳,臉上生起一片晦澀。丫鬟是小姐的臉面,她這樣不是打自家小姐的臉嗎?
“你別多想了,沒有人比你更合適留在我身邊。”梓清拉了翠竹的手,輕聲道:“我的命是你們用命換回來的,五個人裡只剩下你了,難道你也要走嗎?”
翠竹想起枉死的幾婢,眼睛就紅了,卻使勁吸了口氣,壓下了心頭的疼痛,“奴婢錯了。”
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