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暈越來越足。
“皇上近來對貴妃娘娘如何?”
“上次皇上發過一次火後,來的便少了。一月中大半個月歇在了周淑媛那兒。”
錢氏蹙了眉。
“皇后呢,皇后可曾有為難過貴妃娘娘?”
五月搖了搖頭,“皇后娘娘從知道娘娘有喜後,就賞了些補品,免了娘娘的問安。幾乎沒有來過椒淑殿。”
錢氏沉吟一番,半響才道:“聽說皇后娘娘的身子不好?”
“是的。”五月點頭道:“近段時間來,藥就沒停過。”
錢氏微微的笑了笑,她抬起臉看著五月,“五月,如果天天要你辦一件事,你能同意麼?”
五月看著錢氏的笑,總覺得那笑滲人得很。她本就是個極聰明的,又在這宮裡呆了這許多年,聯絡錢氏前後的話一想,便知道錢氏是什麼意思,立時白了臉,顫聲道:“太太,不可以。”
錢氏冷冷的笑了笑,“你知道我要你做什麼了?”
五月撲通一聲跪在了錢氏的跟前,顫聲道:“太太,您再仔細想想,皇上雖說寵愛娘娘,可與皇后畢竟是原配夫妻,若是事發……”
“皇后病了這許久,即使有個惡化什麼的,也是天命到了,跟貴妃娘娘有什麼關係?”
架子後的梓清身子一顫,狠狠的咬住了舌尖,才壓下了那聲驚叫。她轉頭看向香雅,見香雅也是一臉慘白的看著她。梓清顫了手去握香雅的手,兩隻手都異常的冰冷。
“太太……”五月還在拼命的磕頭。
“好了,你起來吧。”錢氏擺了擺手,撐著額頭道:“我也就是這麼一說,瞧把你嚇得。”
站在不遠處望風的錢媽媽忽的走了過來,輕聲道:“太太,前面來了兩個宮女,像是在找什麼。”
錢氏抬了眼看過去,果不其然,那兩個小宮女正低著頭,一路翻檢著,似乎在找什麼。錢氏起身道:“走吧。”
三人起身朝另一處走去,梓清偷偷的看了眼,她們去的方向竟是適才她來的方向。她們去那做什麼?
“四小姐。”兩個小宮女到了跟前,一個小聲的喊著話,另一個走到前面望風。
梓清從躲的地方出來。
小宮女看著她臉色不好,猶豫的道:“四小姐,出了什麼事嗎?”
梓清搖了搖頭,深深的吸了口氣,才問道:“你們怎麼走回來了?”
“公主見您一直不來,讓我們回來找您。”
梓清了然,許是十二公主看見她一直沒有跟上去,讓她二人回來迎,這兩個小宮女也是極聰明之人,許是看到錢氏遠遠的坐著,便想了這尋東西的主意。錢氏不想惹事,肯定會在看到之後,便遠遠離開。
“走吧。”
梓清抬起綿軟無力的腳,跟在兩名小宮女身後。
* * *
御書房內
皇帝以一種難以置信的目光看著崔雲驍,“你說什麼?”
“雲驍說請皇舅公賜婚。”
“荒唐!”皇帝經過最初的怔愣後,便是洶湧而至的怒火,“賜婚!將一個再嫁之婦賜給你!你是昏了頭,還是被驢給踢了腦子?”
站在崔雲驍身側的太子,扯了扯崔雲驍的衣袖。示意他向皇帝低個頭,收回之前的話。
崔雲驍面無表情的承受著皇帝的滔天怒火,對太子的小動作視而不見。
“她有什麼不好?”他撩了眼皮看著臉色很不好的皇帝,“就因為她之前的所遇非人,就要否定她的一切嗎?”
“你……”皇帝氣惱之下,拿了眼前的硯臺便往崔雲驍身上砸,“混賬!這天下的女子是死絕了,還是都醜得不堪入目,你要選這麼一個人?”
幸好那硯臺只是砸在身上,而不是頭上。雖然有一陣悶痛,身上月白色的錦衫也被那墨,潑成一副奇異的形狀,山水不似山水,動物不像動物。崔雲驍盯著那團墨黑,冷聲道:“這天下的女子雖多,但能入我眼的卻只有她。”
皇帝這會就剩下喘氣的份了。他一屁股跌坐在椅子裡,撥出的氣都帶著熊熊的火光,惡狠狠的瞪著崔雲驍,“你死了那心,這是不可能的。”
崔雲驍還想再說什麼,太子一把扯了他的袖,崔雲驍抬頭,兩人對視一眼,他在太子眼裡看到了警告與擔憂。太子無聲的張了張唇,崔雲驍立時身子一僵,良久緩緩的低了頭。
“皇上,謝大人在外求見。”
太監總管硬著頭皮上前,明知現在不是時候,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