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代的政府雖然有收容機構,但因為戰爭的頻繁和物資稀缺,很多東西都是泛泛空談,尤其是像雷諾爾瓦這樣屬於亞聯偏遠的地帶,所謂的福利院也就是虛有其表的做做樣子。看看薩波和薩莉這堆兄妹吧,個子要比同齡人更瘦小,明明是正在長身體的時候,每頓卻只有吃不飽的清湯白水裡面加幾粒米和黑麵包屑而已,平時根本沒有機會學習,還被強制幹一些福利院內的工作,不幹的話就沒有飯吃,更會遭到毆打。
雖然表面上看不出,但是薩波和薩莉的身上可是傷痕累累,到處都是一塊塊被體罰的淤青和鞭痕。
決不能回到那個悲慘的地獄裡,薩波心想。
雖然年紀尚幼,但是小小的少年已經有著狼一般倔強不屈的眼神,父母已經死了,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可以依靠的親人,剩下的只有他能夠保護妹妹。
“放心吧,薩莉,有我在沒事的,我們兩個人一起待在這裡,拼出一條路。”薩波抱著妹妹的頭,把她攬到自己的胸口,溫言安慰道。
薩波也不是莽莽撞撞就決定留下來的,他決定和妹妹留在燕京,是因為他認識的一個叫做陳平的人,給他指了一條明路。
陳平和薩波算是老鄉,原本在當地的時候就是個混子,但為人頗為仗義,對薩波兄妹也很照顧。因為這人腦子活,路頭多會說話,所以是屬於那種能吃得開混得出去的人。
前些天,就在黑潮結束,燕京開始籌備大部隊撤離的時候,陳平給薩波介紹了一份工作:“管吃管住,薪水也不錯,而且不問出身。”
“成,陳平哥,我留下來給你打下手。”
“好兄弟,放心,只要有我陳平的一口飯,絕不會忘了分你們一口湯的。”陳平拍拍胸脯保證道:“不過這段時間憲兵查的嚴,你們可得躲好咯,千萬別惹事,也別被盯上,不然被遣返回去那就完了,知道嗎?”
“明白。”
就是因為有上述的緣由,薩波和薩莉才堅持的留了下來。
“等這陣風頭過了之後,咱們就不必這麼遮遮掩掩了,陳平哥說過,到時候海運一開,各種海商就會湧入,憲兵隊也不會再抓外鄉人,就連工作也好找了。”薩波現學現賣的將陳平說過的話對薩莉說了一遍,後者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走吧。”
確認憲兵隊的人走遠了,薩波拉起妹妹的手,帶著她向前走去。
這裡是橋根後面的一處隱藏的暗門,藏在一堆雜草叢生的堤壩後面,被一堆廢棄的板材廢品掩飾著。
這個地方是薩波無意中發現的,從暗門裡進去,會有一段窄窄的臺階,然後通向下面的地下水道。
下水道陰暗潮溼,還散發著一股黴臭味,在黑暗中,時不時的有老鼠或其他什麼迅速的鑽過,這並不稀奇,但薩莉還是感到害怕地握緊了薩波的衣服。
“哥,我怕。”
“別怕,這裡雖然贓臭了一點,但是憲兵隊不會找來這裡,而且有什麼事情的話,哥會保護你的。”
從口袋裡摸出幾根偷來的蠟燭,再用火柴點燃,這就是他們在黑暗中度過時間的本錢了。
微亮的火光在黑暗中點燃,微微驅散了黑暗,使得那些隱藏在黑暗中的生物不敢靠近。
薩波衝著自己的妹妹微微一笑,揉了揉她的小腦瓜子。因為長期缺乏營養,小姑娘的一頭黑髮黃黃的。
“咕嚕。”那是肚子在叫的聲音。
“哥,我餓了。”
“稍微等一下。”薩波又伸手去摸了摸自己另一邊的口袋,掏出來用一個塑膠袋包著的麵包邊,這是從難民營逃出來的時候帶出來的。
儘管如此,數量還是少的可憐,看到妹妹眼巴巴的目光,薩波笑了一下,把麵包邊全部都遞了過去:“來,吃吧。”
“可是哥你呢。”
“哥不餓。”
薩莉懂事的搖了搖頭:“如果哥不吃的話,我也不吃了,讓我們一起餓死好了。”
父母死了之後,薩波最惱火的就是聽人說起死字,正要訓斥,但是看了看自己妹妹那泛著漣漣淚光的眼睛,薩波的心軟了:“傻瓜。”
他伸手去塑膠的包裝袋取了一條麵包邊:“哥吃了,你也吃。”
“嗯。”薩莉開心地點了點頭,這個小饞貓明明就餓極了。
吃過東西之後,肚子反而更餓了,因為這本來一個人吃尚且七分飽,兩個人吃的話更不夠了,不過這也沒辦法了,只能挨著了。
在黑暗中窮極無聊的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