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文昊眯起眼睛,雙拳漸漸收緊,“好一個雲王妃,以前還真是小瞧你了。”餘光瞥見門口踏進來的人,樓文昊瞬間堆滿笑容迎上前,“母后,您怎麼來了?”
太后微微搖了搖頭語重心長道,“陛下,樓雲修才剛走你就對雲王府下手,你還是太心急了。”
樓文昊的臉色瞬間有些不悅,“母后,您總說朕心急,可您每次反覆三思後動手還不是一樣失敗。”以前他很相信自己的母后,可隨著太后一次次失敗,樓文昊也不由得對自己從小信任到大的母后產生了懷疑。再說,身為一名帝王,不論他多麼信任一個人,但若是這個人插手太多心中多少會有些不自在,就看他能壓抑到什麼時候爆發。
“陛下,你什麼意思?”太后的臉色也瞬間陰沉下來。
樓文昊轉過身擺擺手,“沒什麼意思,母后若是沒什麼事就回去吧,朕還有奏摺要批。”
“文昊……”
“來人,送太后娘娘回寢宮。”
樓文昊不耐煩地招招手,太后不得已,只能被迫走出御書房,即將踏出書房的時候還聽見樓文昊道,“母后,今後朝堂之事您還是不要插手的好,朕是皇帝,知曉該怎麼做。”
太后保養得當的臉上濃濃的不悅,氣得直髮抖,“陛下若真的知道該怎麼做,哀家也不用如此憂心了。”
語罷,太后大步走出門,樓文昊的怒火壓抑在胸中無處釋放,於是御書房裡的東西又遭了秧。
太后的低氣壓讓隨行的太監宮女們小心翼翼連大氣兒都不敢踹一聲,唯有琴姑上前低聲勸慰道,“娘娘,陛下可能是因為娘娘管的太嚴,最近又是多事之秋,心裡有些煩躁,娘娘不用太過擔心。”
“管他太嚴?他是哀家的兒子,哀家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太后揚眉橫對,在蔓容的心中,樓文昊既然是她的兒子,那就應該聽她的話,只有她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不會害他的人。
“可是陛下並不理解娘娘的苦心。”
“哀家不需要他理解,只需要他乖乖聽話。”太后說完拂袖疾步離去,琴姑在心中默默嘆了口氣疾步追上去,太后養育樓文昊這麼多年,早已經忘記樓文昊首先是帝王,然後才是她的兒子。
…………我……是……一……條……分……割……線…………
今夜是十五,天邊的銀盤高高懸掛灑下滿地冰霜,南疆不知名的深山老林如同沉睡的野獸,寂靜的黑幕隱隱傳來女子壓抑著痛苦的呻吟,纖細修長的五指收緊,死死地抓住地面的泥土,汗水順著臉頰不斷地滴落,浸溼了額前和耳邊的碎髮,原本鮮豔欲滴的紅唇此刻被牙關緊緊地咬住,鮮血的腥甜充斥了整個口腔,終於她忍不住嘶吼一聲,用自己的腦袋狠狠地撞著山壁,“好痛……好痛……啊啊啊……”
玉玄燁拿著水回來看見的就是這一幕,那個明媚熱情的美麗女子此刻髮絲凌亂,雙目猩紅,一遍一遍的撞著崖壁,鮮血順著山壁和她的額頭蜿蜒流下,鮮豔的紅讓他的眼睛一陣發痛,那“咚咚咚”的聲音就像是一把錘子狠狠地敲擊在他心上,手中的水掉在了地上,他疾步走上前抓住畲艾苓的手,“阿苓……”
畲艾苓痛苦地低吼,四肢不斷的掙扎,“你走!不要看我,走啊!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