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的感覺，對於玉嘉灃甚至是辛珂，她都有一種特別的親切感，說不上來是怎樣的感覺，彷彿是血脈相連的呼喚，讓玉玖妍莫名想要去對他好。伸手將小傢伙拉到身邊，輕蹙眉頭撫上他紅紅的眼圈，“哭了？”
“沒有！”輕易地被人看破，玉嘉灃小朋友面上顯然有些掛不住，狠狠揉了揉眼睛別過臉甕聲甕氣道。
“哭了沒關係，但是一定要讓那個使自己哭的人付出代價。”玉玖妍伸手掰正小少年的臉，蹲下身子正視他的眼睛定定道。
瞧著玉玖妍眼眸深處的冷意，玉嘉灃也是有片刻微怔，隨即像是被戳中了什麼似的，臉色堅定道，“我知道了。”
“走吧，送你回清秀軒，你娘應該著急了。”玉玖妍起身握住小傢伙的手，衝一直在旁邊默默等著的玉嘉瑤道，“阿瑤你先回去休息罷，我將灃兒送回去。”
“那我先回去了。”
玉玖妍點點頭，拉著玉嘉灃往外走去，玉嘉灃看著那雙握住他的纖纖素手，稚嫩的目光似乎在漸漸走向成熟。
辛珂果然著急的不行，一直在院子裡翹首以盼，直到看見玉嘉灃忙迎上前，“灃兒，不是讓你早點回來的麼？”
“娘，你別擔心，我在姐姐那裡不會受欺負的。”
清秀軒談不上典雅精緻，但卻勝在質樸清靜，院子裡除了一方石桌，一叢竹林沒有多餘的東西，辛珂從屋內託著一壺熱茶走出來，“屋舍簡陋，還請大小姐莫要嫌棄。”
玉玖妍微微頷首，“委屈辛姨娘了。”
“大小姐言重了，能夠找到一個安身之所已經是我極大地榮幸了。”
“辛姨娘不怪玉智陽麼？”
“怪他？”辛珂有些詫異的忘了玉玖妍一眼，隨即反應過來笑了笑，只是配合著猙獰的半張臉實在是美感不起來，“他其實很好。”瞥見玉玖妍有些微冷的神色，辛珂笑了笑，“或許我沒有資格說這些，但是還是要告訴大小姐一句，你的父親不是你們想象的那種人，他雖然不完美，但絕對是疼愛你和大公子的。”
玉玖妍心中著實震撼了，她怎麼也沒想到辛珂會這麼評價玉智陽，按理說辛珂應該恨玉智陽才對吧。
“辛姨娘為何如此說？”
“大小姐不妨問問自己的心，這些日子真的沒有察覺到玉智陽的不一樣麼。”
玉玖妍眸光微閃，面色有些冷硬，眼神像是凝聚了一把尖刀刺入人的心房，“辛姨娘，你到底知道些什麼？”
可是面對玉玖妍這樣的冷冽，辛珂只是不以為然地笑了笑，“辛珂什麼也不知道，只是用心看人罷了。”
沉默著盯著她半是天使半是魔鬼的面孔許久，知道再怎麼問辛珂也不會多言，玉玖妍起身告辭，“辛姨娘，灃兒若是想來玉華苑玩兒隨時都可以。”
辛珂起身頷首，“多謝大小姐。”
直到玉玖妍的背影消失在院門口，辛珂才念念不捨地地收回視線，輕嘆一口氣似乎飽含萬千難懂的深意與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