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雲修緩緩勾起嘴角的弧度，沒有絲毫溫度，“你倒是變了不少。”
司空釋的確變了不少，以前的他是養尊處優、驕傲自滿的鬼族皇子，即便是在鬼族少皇確立之後，他衝動地直接找上門跟樓雲修打了一架，被鬼尊狠狠地收拾了一頓，但他傲慢的性子卻並沒有收斂，反而愈發表現出對樓雲修的不滿和不屑，直到前任鬼尊去世，少皇樓雲修繼任成為新一任鬼尊，司空釋暗地裡也沒少使絆子。
可是自五千年前樓雲修這位鬼尊失蹤後，鬼族舉族被封印，司空釋卻能改變以往毛躁衝動的性子，將紛亂四起的鬼族鎮壓下來，並且創立鬼君殿，維持了鬼族幾千年的和平局面，不得不說司空釋還是很優秀，畢竟和咱們修殿一個孃胎出來的嘛。
說起這些，樓雲修站在一族掌權者的位置上，還應該感謝司空釋。
若是沒有他在，被封印後的鬼族群龍無首，不知道要出現多少同類相殘的現象，哪裡還能等到五千年後他的迴歸。
司空釋不以為然地聳了聳肩，看了一眼窩在樓雲修懷中的白衣女子，“既然想起來了，你應該知道五千年前你懷中的這個女人對你對鬼族都做了什麼，怎麼？你還要護著她？”
玉玖妍清楚地感受到樓雲修抱著自己的手臂稍稍僵硬了些，她的心不禁沉了沉：五千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不由得抓緊了樓雲修胸前的衣襟，還未張口說話的時候，樓雲修先一步道，“護她，是本尊的命。”
不管是五千年前還是五千年後，他兜兜轉轉碰到的唯此一人，這是命，他得認。
“很好！”司空釋臉色一變，他捏緊了拳頭，陰鬱的眼睛盯著樓雲修，竟然生出幾許朽木不可雕的憤怒，“樓雲修，你為了一個女人將整個鬼族棄之不顧，這樣的你，有什麼資格坐在鬼尊的位置上！”
“本尊沒資格，你也一樣沒資格！”樓雲修毫不示弱地反擊回去。
“砰！”
他話音剛落，司空釋的攻擊倏然而出，樓雲修抱著玉玖妍飛身躲過，強大的力量將地面鑿出一個大坑，還冒著嫋嫋黑霧，像是燒焦之後的餘煙。
“樓雲修！你若心裡還有丁點兒身為鬼尊的責任，就應該立刻斷絕與這女人的關係，跟本君回鬼族！”
說話間，司空釋身影如閃電般朝他們的方向衝來，樓雲修鬆開玉玖妍，迎面而上，融合鬼印全部力量，重新脫胎換骨的他雖還不足以回到前世巔峰，但好歹比之前與司空釋交手要應付自如得多。
這一次，純粹是兩大頂級高手之間的對決，其他任何人上前都只有當炮灰的命，不論是月衛還是司空釋的手下，紛紛站在兩邊，心驚膽顫地望著再一次大打出手的兩人。
然而，玉玖妍此刻卻沒有之前觀望的心態，她的心因為司空釋模稜兩可的話而激起了陣陣波濤，聽司空釋的意思，鬼族的封印極有可能跟她有關，五千年前樓雲修的消失也跟她有關，堂堂鬼尊，怎麼會淪落到人族，經歷百世輪迴呢？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嗎？
玉玖妍的心有些抽痛，眉心司法令的光芒閃爍，似乎今晚的司法令格外焦躁，是被樓雲修入鬼道的鬼氣影響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