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片土石被巨神兵的爪子掀了起來,巨大的石塊擊打在奔逃的人馬軀體上,在陣陣肉體破碎的聲音中,除了一部分逃走的騎兵,餘下的犧牲者都化作低地前沿一片血肉沼澤。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注視著這一片紅色的血池,那裡的幾根野草尖端還滴著緋紅的露珠,奴隸和軍人們的心裡除了震撼還是震撼,甚至忘掉了腦袋中的尖銳耳鳴音。
嘔!……
刺鼻的腥氣讓數個奴隸嘔吐出來,安斯爾這才晃晃腦袋,耳鳴稍稍消退了一些。
巨神兵。
他注視著那臺渾身浴血的大鐵塊。
忽然想起來來時聽到的傳聞,這個傳聞已經傳遍了塞爾,雖然,下層的人對之所知不多,但是,一個模糊的描繪還是有的。
他仔細地看著那月照下閃著微光的機殼,仍然有些不知所措的感覺,看到眼前法師沉著的背影,他終於知道,那股沉穩是從何而來。
有這個東西在手,法師確實不需要顧忌太多。
他吐了口氣。
緊緊提著的心臟放下了一大半。
法師目視著血肉遍佈的紅色沼澤,胃腸稍稍有些不適。
雖然心裡有所準備,但是這個從自己筆下誕生出的鋼鐵怪物造成的圖景仍讓他有點難以接受的感覺。
他忽然預料到,以後可能會有更多的生命如同這樣被巨神兵碾碎,這一切的始作俑者似乎就是他自己。
這讓他的頭腦都有些不舒服起來。
這種感覺不合時宜,潘尼晃了晃頭,將它從自己腦海中驅散。
以他現在的身份,沒有資格考慮這種東西,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沒有巨神兵,絕境東域裡死在塞爾人奧術力量之下的人,數量同樣可以填平艾爾塔泊北面的湖泊。
它只是件工具。
法師說服了自己,他目光跨越過三百步,看到了那一片正處在慌亂中的圖坎人。
他剛剛下令想要追擊,忽然後背感到一陣危險,他身子本能的一側,一點從身邊掠過的寒光讓他出了半身的冷汗。
那是精金!
他察覺到了這根細針劃破身際法師護甲時發出的聲音。
這種金屬製造的武器可以輕易劃破大多數法術防護,而想用這麼小一根細針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