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親切,好像旅店裡面叼著菸斗烤麵包的大叔:“那就是在三次交流之內,看清楚一個人的性格,無論他做了多少偽裝。”
潘尼臉上露出奇怪的神情。
這種能力實在是比附魔系的心靈魔法更蹊蹺。
即使是用思維探測,如果受術者精神堅韌,失敗的可能性也很巨大。
不過不排除一些人精真的有這種本事:“你不用奇怪,一個人的言行舉止,一些細節,可以看出一個人的行事守則。”倫迪·克羅斯吐了口氣:“一個謹慎,懷揣著恐懼與敬畏,並且試圖讓自己和周圍的人變得更好的傢伙,無論如何和邪惡這個詞扯不上關係。”
他笑了笑,看著發怔的法師:“現在看到穿著這身紅袍的你,發現你的恐懼似乎減少了一些……不過其他的性質卻沒有什麼變化,這讓我感到很欣慰……不過我感覺,最近你心中的恐懼又在漸漸增加,這可不好。”
他笑了兩聲,有點豪放的感覺:“難道我們不應該無所畏懼地面對一切?”
潘尼聽到這句話,雖然明知道氣氛詭異,但心裡還是稍稍寬了一下:“先生,如果你知道我正在和你的仇敵合作,並且還在某種程度上為他的事情擔心,恐怕你就不會對我這麼和善了。”
潘尼說出這句話時,已經做出了戒備,不過中年人一怔之後的大笑讓他摸不著頭腦。
“你說他是我的仇人?”他搖了搖頭:“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呃……”潘尼額角沁出了冷汗。
“不過我那位同生共死的戰友,肝膽相照的夥伴,早在桑比亞的林蔭道里就應該死去了。”倫迪·克羅斯謂然地嘆息著,目光中盡是追憶:“我只是試圖讓事情符合我心目中的現實,那個詭詐而欺騙一切的紅袍法師,不應該是我記憶中的那個人。”
潘尼不理解這種感情,只能表示默然。
倫迪·克羅斯用吟遊詩人一般的抒情語氣說著這樣的話語。讓潘尼心中無比的好奇,這得是什麼程度的深仇大恨,值得用這種方式紀念?
“總而言之,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情,你不必因此介懷什麼,我不想也不會利用你。”中年戰士嘆了口氣:“我和他不一樣。”
他肯定式的低聲重複一句:“我和他不一樣……”
“先生,你以後有什麼打算”潘尼沉默了一陣,雖然不敢十分肯定地相信中年人的話,但是他心裡對這個人已經沒有多少恐懼了。
至少,他已經有膽量開口,詢問這個人的目的。
“沒什麼,我的傷勢過一陣子就會恢復。”復仇者笑了笑:“之後就不用再麻煩你了。”
潘尼默然地點了點頭。
“剛才我注意到,你的精神似乎不太穩定?”
“不穩定?”法師眼睛遊移幾番,瞳孔裡頭露出困惑的光芒。
仔細回想一下,他心裡一突,也發現了最近情緒變化比較異常,似乎總有一股若有似無的焦躁感在潛移默化地干擾著自己。
他越想越覺得怪異,深淵那次與源海近距離接觸之後,他的靈魂在深淵意志的強力擠壓之下,明明已經變得十分堅實了。
難道是仍舊混進來了什麼異常的東西?
他皺了皺眉,心裡倒是不算太恐懼,深淵的意識狂暴而混亂,絕對不帶有任何的理性,如果真的侵入了他的心智,那麼他已經成為一個瘋子了。
現在他還能保持理智,說明他即使真的受到了沾染,也沒有達到多麼深的程度。
這讓他感到有些放心了,但是仍然有些提心吊膽的感覺,因為他不知道這股混亂的意志潛伏在多深的地方,未知的隱患,才讓他感到恐懼。
“據我知道,許多塞爾人研究的魔法都混雜著一些很危險的要素,即使不是紅袍法師,費倫上一些其他的法師也會經常研究一些很可怕的東西,比如負能量與邪魔……這些正常人唯恐避之而不及的東西,大多數法師都研究的津津有味。”倫迪·克羅斯咳了幾聲:“唔,不過那些真的不是什麼好東西,很容易對研究者造成損傷,身體的傷患倒是次要,如果影響到了神智,問題就有可能很嚴重了。”
“這麼說,先生你有解決的辦法?”潘尼好奇地詢問。
“當然,我隨著一些林地苦行僧學過一些靜心休養的方法,他們有許多都擅長這些技巧。”倫迪·克羅斯說道。
林地苦行僧?
潘尼開始回憶相關的資料。
這是一支崇尚苦行的僧侶派系,他們的精神修行方式很有名氣,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