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希望進化之後成為更強的存在,把以前壓在他們頭頂上的傢伙捉來吃了,在惡魔們的眼睛裡,凡是活的都能吃。
因此大多數惡魔都小心地將自己的形跡隱藏起來,時刻想著吞噬同類或異類以吸取它們的力量,奪取他們的寶物,遇上危險就飛速逃遁,一輩子的生存意義只在於追求更強的力量。
在潘尼看來,這種生活可悲得很,追求力量只為了保命,更悲哀的在於即使有了力量,也未必能保住性命,活上千年萬年,還不如許多人類短短几十年生活來得豐富多彩。
不過一旦有惡魔因為某種原因忽略了生命威脅——比如出離的憤怒和瘋狂,也會做出些不合“規矩”的事情,這在深淵同樣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
所以不要料想深淵是一個可以從容生存下來的地方,這裡的惡魔每時每刻都處在隨時可能被吃掉的危險之下,因此很少有成群的組織——“混亂”這個概念在這時顯得無比清晰,當然,成群的惡魔組織並非沒有,但維繫這種秩序的,只有尋常惡魔無法抗拒的力量。
比如深淵領主的意志。
作為無底深淵之中最狡猾,地盤最大的惡魔主君,烏黯王子格拉茲特擁有全深淵數量最為龐大的軍隊,聚集起這樣巨大的組織,秩序是必不可少的,至少在他的宮殿中上級無故把下級吃了解饞這種事發生的機率不會太高,當然,吃幾個幼蟲和小惡魔不是格拉茲特能管得到的,估計烏黯王子也管不了這些惡魔心裡面那些吃掉上司取而代之的念頭,一旦他們有機會這麼做,是絕對不會放過的。
眼前這個骯髒的巨獸魔大概就是這樣野心勃勃的傢伙,不過他的心眼和本事明顯差點,潘尼看著眼前這顆肥溜溜的大腦袋,覺得這傢伙在深淵的未來一片黑暗。
“人,帶著紅肉汁的,粉嫩的人肉。”它張著的大嘴裡面流淌著口水:“比魅魔好吃得多。”
“別管他好不好吃了,宮殿裡有人?她們在什麼地方?”潘尼微微蹙眉,格拉茲特宮殿裡有人,並沒有超出他的意料,這位惡魔主君宮廷裡有六十六座高大的象牙塔,也是他的別院,其中相當多的象牙塔都是用來囚禁美貌生物的監牢,用以發洩他那聞名整個多元宇宙的慾望。
“抓來的雌性的人,大君的命令,去深淵各個位面去抓……”越來越強烈的法術暗示讓巨獸魔的神情越發恍惚,嘴裡的話也顛三倒四。
但這卻已經足夠讓潘尼明白其中的意思,頓時感到不可思議:“你是說,格拉茲特命令手下去深淵各個位面抓人類的女人?”
“是……抓住了,不能傷害,一定要抓,嘰嘰嘰嘰……”巨獸魔流著涎水怪笑了起來。
潘尼無語,藍焰之劫讓深淵混亂到了這個地步,格拉茲特居然在追殺狄摩高根之外還不忘了搞女人,而且只在深淵尋找人類的女人,這是什麼惡趣味?
不過這也好歹讓他稍稍地放心了些,既然要抓活的人類女人,抓到了還不能傷害,那至少說明貝利亞不會有事——她直接墜落到了格拉茲特的三層領域之內,而且恰巧符合格拉茲特的要求——深淵裡的人類女人。
他的手下不會糊塗到問都不問就把她一口吃了。
“這些抓來的人關在什麼地方?”潘尼加強暗示,繼續詢問,然而這巨獸魔卻支支吾吾地再也說不出來任何話來,潘尼搖了搖頭,明白這個看廚房的惡魔雜兵知道的也是有限,再問也問不出什麼東西,於是施展了個法術在它身上,就隱身離開了這廚房。
在潘尼走後他留下的法術開始生效,巨獸魔撐著脖子對著眼前的坑狂嘔起來,嘔吐的穢物迅速將坑填滿,甚至嘔出了成團的內臟——這種傷勢對一個惡魔不算致命,但已足夠讓他痛苦不堪。
這痛苦讓他神智漸漸清醒,不過卻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莫名其妙地嘔吐,那顆粗糙的大腦袋經過一段時間的思考,認定是吃多了的緣故,從那時以後這隻巨獸魔的食量大減,廚房中出產的惡魔數量相比其他銀白宮廷的廚房有了顯著的提升,這些都是後話了。
巫師在銀白宮廷之中快速地穿梭著,想要打聽出需要的訊息,問雜兵想必問不出什麼來,還要到其他的地方尋找訊息。
然而正在這時,遠處天際幾隻弗洛魔朝一座高塔飛去,呼嘯而過的影子吸引了潘尼的視線,眼尖的他注意到其中一隻魔物的手臂下夾著一個女人,頓時提起了精神。
這些弗洛魔飛上了那座象牙塔,身形在塔頂處消失,過了一陣子,又從中飛了出來。
那個女人似乎留在了象牙塔裡。
巫師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