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陰魂男人講故事的聲音……
而那些故事的內容,她基本上都沒有記住……
在神廟前的地面上摔了個灰頭土臉的巫師狼狽地站起身,幸虧陰魂城的居民大多數沒有多管閒事的習慣,否則他如此悽慘地模樣,就要遭到不少人的圍觀。
遙望不過幾十碼開外的女選民住所,聽到裡面零散傳出來的癲狂笑聲,潘尼默默望天,意識到自己正在做一件比欺騙亞莉克希亞更加卑鄙十倍的事情。
意識到了這一點,慚愧的心情也以十倍計地從心底冒了出來,很快他就開始替自己尋找藉口。
他不得不這麼做,這是為了拯救世界。
何況這個瘋狂的女人本來就是他的仇人,坑了也就坑了……
他尋找著各種理由開解著自己。
他輕輕地嘆了口氣,舒緩一下壓抑的情緒,步行著離開神廟區,剛剛走出神廟大門,就感到有一雙眼睛在側面注視著他,他一扭頭,看到一張不算太陌生的臉。
佈雷納斯·坦舒爾,一位見過幾次的陰魂王子,尋找著潘·迪塞爾復仇的人,也是薩維安·奧托里斯的現任上司。
他盯視著潘尼,視線中包裹著濃濃的好奇:“真是不可思議,那個瘋女人竟然沒殺了你,奧托里斯。”
“一個人的性格的形成,是有著其必然的原因的,大多數情況下,如同梅伊爾女士那種扭曲殘暴的性格,多半來自成長環境的冷酷。”潘尼並不介意對這位上司表現出一些不凡之處,因為他知道,自己之所以被分配去教亞莉克希亞公主學歷史,正是因為他在佈雷納斯的部門中很不受重視,是個小的不能再小的小角色。
受重視的奧術師,大多數都投入到陰魂城正在進行的偉大計劃中了,怎麼會被髮配去做教育公主這種無用之功?
潘尼能夠知道,今天這位陰魂王子出現在這裡,可能是聽到了什麼訊息,也可能是湊巧路過,但無論怎麼說,如果不是出現剛才那一幕,以薩維安·奧托里斯的分量,那是絕對不會被這位陰魂王子殿下正眼看上一眼的。
“雖然努力地促使自己去適應這種環境,並且在這個過程中漸漸瘋狂而冷酷,但實際上,對於世界的另一面的認知的缺少與陌生感,會讓這一類人心靈的某處異常脆弱。”佈雷納斯聽著潘尼的敘說,眉尖漸漸上揚:“想要突破那層兇殘和冷酷組成的外殼,直接叩擊那一部分脆弱的部分,只需要一種簡單的東西就可以了……”
“哦……是什麼呢?”佈雷納斯好奇地詢問。
“愛。”
“……啊~~在陰魂城裡聽到這個字眼真是有點古怪的感覺。”佈雷納斯表情變得好像便秘一般,臉皮抽搐了許久,才用十分感慨的語氣說道:“奧托里斯,原來你是這樣一個天才,陰魂城十分缺少的那一種天才。”
他表情分外嚴肅:“請原諒我一直忽視了你。”
“王子您想多了。”佈雷納斯看到他的下屬臉上露出苦笑:“我只是不想丟掉小命而已,雖然梅伊爾女士也的確需要憐憫。”
“需要憐憫?哈!誰敢憐憫她這個瘋女人?不怕被她發瘋幹掉嗎?”佈雷納斯攤了攤手:“好吧,所以說你是天才,奧托里斯。”
他表情更加嚴肅,鄭重其事地拍了拍“薩維安·奧托里斯”的肩膀:“我是說真格的,我回去就重新考慮你的工作,無論是把你丟在圖書館擦書架還是去教育我那個冥頑不靈的小妹妹,都太虧待你這身非凡的本事了。”
“殿下您別說笑……”潘尼讓“薩維安·奧托里斯”的臉皮抽搐起來,雖然獲得更高的位置有益於他更好地接近陰魂們正著手進行的計劃,但是他卻明顯聽得出來,這個佈雷納斯明著誇獎他,其實是另有意圖,在這位王子殿下沒有把話說得明白些之前,他才不會隨便答應:“現在我做的這些工作,已經足夠讓我滿意了,我只是一個剛剛晉職不久的中層奧術師而已。”
“中層奧術師?好吧。”佈雷納斯漫不經意地點點頭:“能夠惹怒那個女人之後被她主動放過的中層奧術師,呃……我不知道這樣的中層奧術師陰魂城裡面有多少個……但我確實需要你為我做一件工作,奧托里斯。”
“哦?殿下請吩咐。”潘尼提起了精神,這個陰魂王子要敞開天窗說亮話了。
“首先呢……我想確認一點,奧托里斯……”陰魂王子並沒急於吐露自己的目的,而是用一種審視的目光看了他的這位下屬一陣:“你……是忠於至高王子陛下的奧術師嗎?”
他著重地咬住了至高王子和奧術師兩個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