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憑著塞爾租界……行嗎?”
“提爾神廟和其他的那些貴族不會袖手旁觀的——如果他們不想繼續受到吸血鬼的控制的話,我敢說我們的卡扎爾大主教已經準備好了一整套的方案。”巫師嘴角露出一個充滿譏諷的笑容:“真的到了那個時候,我們可以站在旁邊,盡情觀賞他們的表演。”
“那麼,我們就這樣躲在這裡,雖然……”薇卡皺起了眉頭,多看了巫師一眼。
“放心吧,該是我們的,我們一分也不會少。”潘尼搖了搖頭:“我會好好出主意應付那群正義的使者,何況……”
潘尼皺起眉頭,想起那個和黑手暴君有關的血帆頭目,微微合上眼瞼:“西門的局勢遠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簡單。”
薇卡思索一陣,憂慮的表情最終沒有化解開來,不過預定好了計劃,必然要行動起來,應對西門越來越複雜的形式,埃德蒙特家族將黑海幫作為僱傭軍組織起來,時刻準備應付突發性的變故。
而出乎巫師的預料,眼見等待已久的大魚上了鉤,吸血鬼公爵卻開始疑神疑鬼起來。
這位已經被巫師確認身份的吸血鬼公爵大人居住在她精緻的閣樓裡面,月光透過落地窗灑進房間,卻照不到她的臉上,而她的僕人也很清楚自己主人的癖好,將窗簾悄悄地拽了起來,女公爵吐了口氣,臉上的煩躁清晰可見。
“公爵大人,我們已經錯過了兩次下手的好機會。”在旁侍立的瑟利西斯低頭皺眉,將心中的疑惑倒了出來:“要知道,如果過一段時間,西門統治議會沒有解決這件事,或者塞爾租界徹底地不再報以希望,我們就會失去這麼好的機會了。”
“失去機會?為什麼我總感覺有股奇怪的味道?”公爵眉心深鎖。
“大人,恕我愚鈍。”瑟利西斯挑了挑眉毛:“那些紅袍法師的行動一直都在我們的掌握之中,完全沒有脫離過我們的預想,而我們的探子和間諜也沒有弄到任何看起來可疑的情報。”
“這就是最值得奇怪的事情,事態發展得實在是太合情合理了。”公爵伸出一根手指,按上了太陽穴,微微搖了搖頭:“中間一點兒意外都沒有出現過,就好像是完美地印證我們的想法一樣,這可能嗎?”
瑟利西斯臉皮抖動了一下,低下了頭,感覺到自己的主上很可能是想多了。
一切都在掌握之中,才符合這些吸血鬼的習慣,這才能襯托出它們的縝密與智慧。
“總之,事情透著一點兒詭異。”公爵的手指輕輕叩打著案面:“這絕不是我在疑神疑鬼。”
這是多年吸血鬼生涯賦予她的警覺——雖然這種說法和疑神疑鬼的意思差不多。
“大人,我們大可以試探一下。”瑟利西斯轉了轉眼球,詢問道。
“試探?”公爵抬了抬眉毛:“怎麼試探?”
“無論是紅袍法師會在搞鬼還是別的什麼傢伙在搞鬼,事情的中心就在於塞爾租界和埃德蒙特的糾紛上面。”瑟利西斯低頭說道:“如果我們能夠讓事態出現轉折……”
“這是不可能的。”公爵搖了搖頭:“如果轉折對塞爾租界有害,他們可能會對執政會失望,進而採取極端的手段,如果轉折對他們有利,我敢打賭那位羅姆尼克先生會縮回塞爾租界,以後如無意外,不會再出來了……瑟利西斯,以後可未必再會有這樣的好機會了。”
瑟利西斯皺了皺眉,感覺到公爵的推論無懈可擊,低下了頭:“公爵大人,這確實讓人感到兩難。”
“所以我們不能搞大的動作,只是因為一點兒猶豫破壞這個機會並不值得。”猶豫了一陣,僥倖和賭博的心態再次讓公爵心中的天平發生傾斜。
正如瑟利西斯所說,事態的發展很符合常理,吸血鬼們也沒察覺到明顯的破綻——一切都是那麼的自然,僅僅憑著莫須有的懷疑就放棄這麼好的機會實在是太可惜了。
掌控塞爾租界,那樣巨大的財富,那麼多可以間接利用的施法者,實在是不由公爵不動心。
當然,既然有了懷疑的念頭,適當的預防還是有必要的:“後天的宴會,預先的佈置仍然不能鬆懈,瑟利西斯,如果有變,我希望結界隨時可以發動,至少要有十名最精銳的刺客在旁待命。而且……我有必要試試看,能不能從這個傢伙的親近隨從口中探聽到什麼訊息。”
她挑了挑眉毛,做出了這樣的計劃。
直接衝羅姆尼克本人下手,無疑會打草驚蛇,然而對一個隨從下手,即使不初擁,一些其他的辦法也能夠打探出許多資訊,未必不可以從中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