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光芒照上潘尼的身體,熾熱的暖流灌入他斷裂的雙臂,他頓時感覺那痛得麻木的骨骼開裂處恢復了知覺。
這種療傷法術沒有聖療術那麼強的效果,不可能讓斷骨癒合,但是卻能有效地將筋骨復位並清除淤血,雖然一陣一陣劇痛讓潘尼呲牙咧嘴,但是他明白如果什麼感覺都沒有情況只會是更糟糕。
“抱……抱歉,西恩先生,我只能做到這一步。”塞拉施完了法,抹了抹嘴角的血,顯得十分虛弱。
潘尼勉強抬起上身,剛剛癒合的臂骨周圍筋肉又是一陣痠痛,他“嘶”地一聲栽了下去,額角冒出了冷汗,勉強朝聖武士笑了笑:“謝謝你。”
“不用客氣……咳,西恩先生,你……同樣拯救過我的生命。”塞拉艱難地將這句話說完,喘了兩口氣,才重新站起來,把聞言發呆的潘尼拖到一邊的樹旁,相互倚靠著喘著氣:“西恩先生,你真的是紅袍法師?”
“恩。”潘尼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麼多餘的話,在他看來,這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身份。
穿越到其他世界的同仁們,諸如奴僕、打手、流氓、龜公、雜役、腦殘富二代、廢柴庶子、恐怖分子、甚至變性人妖這些身份都能忍得,比起這些,潘尼不過是個流氓政權的預備公務員罷了,這個身份總比那些頭銜拿得出手。
不過普通的費倫人顯然不這麼想,比如塞拉,見到潘尼沒有想要解釋的意思,有些氣悶地垂下腦袋:“可是西恩先生一點也不像是個紅袍法師呢……”
“那你認為,紅袍法師應該是什麼樣子的?”潘尼問。
“這……”塞拉遲疑了一下,抬起頭:“就像那天那幾個,不過,西恩先生打敗了他們,難道……”
說到這裡,塞拉眼睛亮了一下,潘尼搖了搖頭:“與正義邪惡無關,紅袍法師會只是個政治組織而已,其中有著各種各樣的人。風評比我們好得多的萊瑟曼女巫會里面也有墮落者。”
塞拉愣了愣,這句話她還真沒有辦法反駁,即使提爾的教會中也有褻瀆祭司和墮落聖武士,褻瀆秘典上的名字密密麻麻。
那麼紅袍法師會里出現西恩先生這樣的好人也不奇怪,有了這種想法,塞拉看到旁邊潘尼平靜溫和的表情,雖然仍不能釋懷,但總算更加堅定地相信了:西恩先生是好人,他出現在紅袍法師會里,一定是有原因的。
不過他不知道這個原因相對俗套——為了力量。知道的話,一定會失望的。
潘尼喘息了一陣,覺得體力稍稍恢復了一些,靠著後背那棵險些要了他命的大樹站了起來:“敵人可能就在附近追殺落單的人,我們現在都有傷,如果遇敵,可是很難應對,還是去找女巫會的人吧。”
這是迫不得已的選擇,他現在一個法術都放不出來——因為手勢。
塞拉站了起來,扶著潘尼,搖搖晃晃向小村行走,兩人摸索著在大雪覆蓋的森林裡面行進,不過卻難以找到村子的蹤跡——估計那已經被埋葬在雪下了,只能在林中徘徊,潘尼的靈感突然開始焦躁,好似很惡劣的事情就要發生,而靈魂連線的另一頭,也不知道那位不聽話的魔寵到哪裡去了,百呼不應,他更加煩悶起來。
走路途中,聖武士忽然發問:“西恩先生,你覺得是什麼人襲擊了我們?”
“無心者教會,紅袍法師,或者兩者兼具。”或許交談可以減緩些煩躁感,潘尼想了想回答道。
“可是從已有的資訊來看似乎很矛盾,要知道,無心者教會里面有紅袍法師成員存在,但是卻一直不斷地攻擊紅袍法師會……還在萊瑟曼的內亂裡面攪亂風雨,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情。”塞拉皺起眉頭,作為一名苦修戰鬥技巧的聖武士,她確實對處理資訊沒什麼天賦:“聽起來處處都是矛盾。”
“如果你知道紅袍法師會內部分成兩大派正在鬥得歡快,你大概就沒有這種想法了。”潘尼撇了撇嘴:“在絕境東域,任何地區的動盪如果細究原因,大多數都能追溯到紅袍法師會的內部鬥爭。”
“啊?”塞拉張了張嘴,雖然知道塞爾的紅袍不團結,但這樣的話從一個內部成員嘴裡說出來,讓她分外感到詭異:“這樣的組織,究竟為什麼會存在這麼長的時間。”
這個問題讓潘尼沉默了一下,他還真沒怎麼想過,現在想想,一個內部充滿矛盾的政權在塞爾四面樹敵的情況下屹立四百多年,實在是一個奇蹟。
“你的意思是說,紅袍會里有一些人在利用無心者對付他們的政敵?在萊瑟曼的行動,也是為了某種政治目的?”塞拉思考了一下之後,又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