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客的主人和邀請者,居然在這裡得到了這樣的拜訪。”見到潘尼·西恩的投影,杜克蘇斯瑞姆的眼瞼抖了抖,臉上露出了明顯的憤怒惱火之色:“如果我是一個庸俗的人,現在的反應就應該是讓你滾蛋。”
“但我們是巫師,不是麼?尊貴的首席大人。”潘尼·西恩右手一擺,他向盧米森探問過這位首席大人的性格,知道這位瑞姆大人臉上露出明顯的惱怒的時候,多半心情並非如此——而他也相信,如此一位法力高超,並且在塞爾擁有如此地位的大魔法師,大概不會有過於多變的脾氣,即使有,可能也隱藏得很深,否則他根本混不到這一步。
而他也應該藉此機會,向這位大人表示一定程度的退讓和歉意:“請相信我一直以來的所有行動,都是出於一個巫師的自我保護意識,首席閣下,你應該給予我這個微不足道的後輩一些體諒,我從無刻意與你為敵之意。”
“那麼兩年前在南塞爾那一場好戲也是為了自我保護?”杜克蘇斯瑞姆的怒色並未緩和,語氣裡反而露出一點兒譏誚。
“那是立場需要,我沒有任何理由在那個時候為您效力。”潘尼搖了搖頭。
杜克蘇斯瑞姆看了潘尼的投影一陣,忽然怒色收斂,哈哈大笑起來。
“有意思,你說的聽起來確實很有道理,好吧,作為一個前輩,我應該給你一點兒體諒。”
當然,潘尼·西恩在杜克蘇斯瑞姆的心中,也有被體諒的資格——如果這個人並非一個不過二十幾歲就擁有九環施法能力的大法師,如果這個人不是在巨龍海岸掌握大權的強勢人物,如果這個人沒有讓奧爾巴克、薩馬斯特、科米爾這一眾名頭響亮的敵人對其無可奈何,如果這個人並不能令柰維隆和勞佐瑞爾感到棘手而頭疼,那麼杜克蘇斯瑞姆為什麼要體諒他?
當然,這四條標準裡面具有一兩條的人,就已經足以讓首席大人另眼相看了,何況是四條全佔的潘尼·西恩?
他還指望這個出眾而危險的後輩為他對付勞佐瑞爾和柰維隆呢。
如果是一個普通的中層法師,如潘尼·西恩這樣在南塞爾佔過他的便宜,然後在巨龍海岸強佔他的地盤,那麼杜克蘇斯瑞姆根本就不可能給予什麼“體諒”,多半就會像彈一隻蚊子一樣將其彈死——對方根本就沒有得到他“體諒”的資格。
現在的潘尼·西恩,擁有讓杜克蘇斯瑞姆摒棄前嫌以禮相待的理由,比起他將要為首席帶來的助力,以往為其造成的些微損失可以忽略不計。
作為一名首席,塞爾最大財團的所有者,一座學院的院長歸屬、一座租界的所有權,雖然不小,但也不至於讓他感到多麼的重要。
想到這裡,首席大人再次看了一眼潘尼西恩的投影,彷彿透過這個投影看到了潘尼·西恩本人,那個讓塞爾乃至半個費倫都連番震動的年輕巫師,心中暗暗感嘆,這是個千年一遇的天才,天賦比勞佐瑞爾更令人驚歎。
他立刻做出了決定,無論付出如何的代價,一定要將這個人籠絡到他的陣營之中,現在正是個良好的機會,他能夠理解潘尼·西恩現在的處境——這個年輕的巫師迫切地要求返回塞爾找勞佐瑞爾和柰維隆晦氣,這也是瑞姆所需要的,而他以前歸屬的陣營,偏偏在他最困難的時候拋棄了他——透過這兩年和米絲瑞拉打過的交道,談論這個年輕巫師時表現出的態度,似乎隱約說明了這一點。
只要在這個時候為潘尼西恩營造出一個好的環境,並用心加以收買,建立一個比較堅實的盟友關係。
現在潘尼西恩的力量,已經讓杜克蘇斯瑞姆不太妄想能夠將之收入麾下——他掌握了太多權利和秘密,這些東西又基本與杜克蘇斯瑞姆並無交集,所以彼此最好保持一定距離。
杜克蘇斯瑞姆稍稍思慮了一下,就做出了這樣的決定。
作為一名像商人更勝法師的紅袍首席,杜克蘇斯瑞姆的一些觀念在很早以前就超越了其他塞爾同僚,比如他認為暴力並非解決問題的最佳途徑——尤其是在涉及到一些並不那麼難以調和的衝突的時候。
當然,他和勞作瑞爾還有柰維隆這些理念對立的陣營的衝突明顯是不可調和的,漫長時間的鬥爭之中,衝突和仇恨已經滲透進了他們體內的每一股血液,頗具諷刺意味的是,一向自私自利的紅袍法師在這種衝突上表現出的態度,並不完全是為了各自的理念為自己帶來的利益——雙方都認為對方的理念會讓塞爾政權崩潰,比如柰維隆就認為,如果讓杜克蘇斯瑞姆這一派掌權,紅袍法師會和塞爾必將越來越軟弱,直到變得如同商人一般什麼都能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