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前任的遺產夠多。”潘尼聳了聳肩,安特倫茲的小金庫令他目瞪口呆,光是住宅之下,金幣就有六萬多枚,還不知道在法師塔內會有多少,不過既然送給了諾斯諾亞,他也不好討要。
這六萬個金幣,已經足夠應付相當長的一段時候了。
至於本地的糧食稅務,法師卻不太放在心上,他閱讀往年的稅務表,發現供養本地政府的軍隊,只需要全部稅務的三分之一,其餘的都被安特倫茲大人賣到海外賺了外快,他暫時卻是用不到,不如做個人情,收買一下民心。
雖然在這樣的國家,如此手段可能用處不大,不過潘尼認為做比不做好一些,反正他不缺錢。
而且有錢也花不出去。
“哦,大人,你真是慷慨。”
然後法師就收到了言不由衷的讚美。
坦加薩又搖了搖頭:“不過,民眾都是些盲目短視的存在,只需要一點蠅頭小利,就能夠輕易地收買到他們,但是更大的利益,就能讓他們輕易地忘掉原來受到的恩惠……所以……各位大人很少用這種方式收買人心。”
“這樣的勸諫聽起來可不是那麼令人愉快。”潘尼皺了皺眉:“不過還是這樣做吧,既然其他的大人不屑於這種做法,那麼我採用這個方式應該是有一定價值的。”
“好吧,既然這樣,那就如你所願……”這個學徒撇撇嘴,記錄了下來。
潘尼看著那個日記本,忽然想起來,在一段時間以前,做這個工作的人似乎是另一個人,那個高傲到近乎冷酷的女性紅袍。
不知為何,法師心裡頭卻對初到山區那段緊張的日子有了點懷念。
然而在這個國度,恐怕任何感情都不可能長久地延續下去,總有因為利益分道揚鑣的時候。
就如她在感知到危險將近的時候,會毫不猶疑地離開。
在外人眼裡,這似乎十分不近人情,更不符合道德觀念,不過法師心知女紅袍的做法在塞爾是多麼的道德——在講明一切之後離開,而不是無聲無息地遠去,更壞的情況還有——比如在死生關頭背叛。
這個極端的國度裡面,各種遮羞布都少有不被掀開的時候,道德和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