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平浪靜,當然,東面的阿戈拉隆人民或許會慶幸,塞爾這群瘋子法師憋住了骨子裡的戰爭慾望,將與欣布女王在十年前訂立的盟約又多保留了一年;北面的萊瑟曼女巫們也鬆了口氣,因為塞爾人並沒有大幅干涉萊瑟曼內政的想法,對於塞爾在臺面下搞的小動作,焦頭爛額的她們也只能忍了。
只要塞爾人不撕破臉皮發動大軍大舉侵略,她們就謝天謝地了。
不過幾個新的訊息,卻讓南面的穆爾霍蘭德有了些坐不住的感覺。
當然,這些訊息最初是在塞爾國內傳播。
東墜星海的海盜對薩班郡進行了洗劫,薩班郡執政安特倫茲大人不幸罹難,包括他手下的呃……所有軍官。
不過新上任的希倫山區管事潘尼·西恩大人帶領部隊掃蕩了海盜,收斂了安特倫茲大人的屍體,穩定了局勢,席位議會中幾位大法師一致認為應該讓西恩擔任這片地區的代理執政,該議案正在審閱當中,批准的可能性很高。
據傳言,這位即將上任的代理執政具有非凡的能力,在不帶一兵一卒上任的情況下,不到半年就剷除了困擾著希倫山區的大部分匪幫,並經營了一支戰鬥力十足的軍隊,因此能夠擊退東墜星海的海盜。
很顯然,這對於穆蘭人來說不是個好訊息,因為希倫山區一旦完全被塞爾徹底掌握在手,穆蘭的西北地區就完全處在塞爾人的兵鋒之下。
而其中傳出的一些傳言更讓有心的穆蘭人膽戰心驚。
諸如:塞爾人制造了一種巨大的戰爭兵器,高達上百英尺,幾乎可以與古代那些不能再動的魔能巨人相提並論,所以能夠輕易地幹掉希倫山區的盜匪。
這自然讓穆爾霍蘭德西北邊境的軍民們惴惴不安。
當然,許多穆蘭大人物心中更加不安。
此時,兩顆人頭並排地放在薩扎哈省首府議政廳的桌子上,一個穿著老舊但是擦得光亮的鎧甲的老頭兒和一個神情帶著三分陰鶩的中年英俊紅袍法師坐在桌旁。
他們看著人頭時的神情各不相同,但都是十分的複雜。
“啊~”繆爾斯坦圖斯挑了挑白眉毛:“那個小傢伙真的很能幹,厲害,厲害。”
“確實厲害。”弗雷茲費蘭德林眉心緊鎖,他搖了搖頭,看錶情似乎有些遺憾:“我聽說,他似乎已經有妻子了?”
“好像是的。”繆爾抬了抬白眉毛:“你為什麼關心這個問題?”
“沒什麼。”弗雷茲搖了搖頭,對繆爾他懷著幾分尊敬,雖然高階環之導師的身份讓他擁有足夠的資格藐視這個半截進了土的老頭兒,但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能夠儘快爬到這個位置,這個老人出力良多。
而且一個多年得到薩扎斯坦信賴的老頭,他是沒有資格用藐視的態度來對待的。
這一點弗雷茲十分清楚。
“那麼他的價值就不算太大了,或者說,即使再大,也不會超過奧德西隆的‘王子’。”弗雷茲暗暗想道,眉毛皺了起來:“大人,蘭妮似乎在他那裡。”
“哦~”繆爾白鬍子動了動,多看了女婿一眼:“這不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嗎?她本來就在那個小傢伙手下任職。”
弗雷茲眉毛皺得更緊了:“這不合適。”
“除了她自己,沒人應該為她決定合適或不合適。”繆爾搖了搖頭:“弗雷茲啊,如果你把所有的人都當做了為自己牟利的工具,那麼有一天,你將會發現自己除了利益之外一無所有。”
弗雷茲的表情明顯地陰鶩了一下,他沉默了一小會兒,又微笑了起來:“大人,我認為作為一個紅袍法師,除了往上爬之外,沒有去想別的事情的資格。”
繆爾斯坦圖斯閉上了嘴,咕噥了一陣:“可是你已經爬得夠高了。”
“七階法師在這個國度裡一文不值。”弗雷茲嘆了口氣,不以為然地搖搖頭。
在多元宇宙更是一文不值。
“好吧,好吧。”繆爾搖搖頭,情知說多了也沒有用,或許是力量限制了眼界,或許是為了追求更高的目標,需要捨棄更多的東西,但是他覺得,各人的追求,決定每個人能夠得到的快樂也不同,只是他比較寬容,不喜歡傷害到別人的快樂。
或許這有點不符合紅袍法師的理念,所以他放棄了說服:“總而言之,各人的命運軌跡都不會輕易為外力改變,你強求的事情,往往會收到反效果,弗雷茲啊,我想有些時候,即使你要達到自己的目的,也可以用些委婉的手段。”
“委婉?”高等環之導師暗暗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