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畢竟,這裡曾經遭受過深淵意志的雷霆之怒。
而他越走近,意念就開始激烈地沸騰,讓他知道,周圍的力量不斷地湧入自己的血肉,潘尼皺了皺眉,為自己加持上一些防護法術,然而只是更快地被腐蝕掉。
因為那一次衝擊,他最終還是難以避免受到這一層深淵的影響,雖然能夠維持住清楚地自我意志,但是如果在這一層滯留的時間太長,仍會不斷地遭遇腐化。
這種腐化無疑會給他帶來巨大的力量,不過,與此同時,會讓他距離人類這種生命形態越來越遠。
現在,他的瞳仁已經開始變紅,讓他知道要儘快解決眼前的事情。
距離法師塔的距離越來越短,他嘗試著用廢棄了很久的心靈連線喚醒那個傢伙,但是自從上次事故之後,這個連線就基本上徹底崩潰了。
他能感覺到,某種複雜的力量隔斷了這個聯絡,不過隨著與法師塔越來越近,他發現這個聯絡漸漸變得活躍了。
不過對方卻沒有作出回應。
這讓他有些莫名其妙。
難道是把自己忘了?
他不由想到這樣一個聽起來有些可笑的理由。
他胡思亂想著,突然察覺,似乎隨著心靈聯絡的漸漸恢復,他頭腦也變得清楚了不少。
干擾著他意識的那些混亂意志,似乎正在沿著這個心靈連線飛速地流逝。
潘尼皺了皺眉,這種變化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他有些猶疑地停下了腳步。
他很懷疑這樣會不會對它造成困擾。
潘尼吐了一口氣,注視著不遠處的殘破法師塔。
他皺了皺眉。
他能夠感覺到,那裡潛伏著的力量。
並不宏大,但是卻活力十足。
充滿了跳躍性,然而卻不如普通深淵位面那樣狂躁。
它究竟有沒有受到深淵意志的侵蝕?
潘尼猶疑起來,如果它已經完全被深淵意志侵蝕的話,那麼從最理智的角度考慮,他應該配合杜林梵登把它做掉。
因為這一層的深淵對他可並不友好,而那隻小怪物的腦子裡面,藏有不少關於他的資訊,甚至那一部分靈魂都是來源於潘尼的。
所以一旦它被深淵意志掌控,就相當於潘尼的一部分靈魂與資訊被深淵俘獲了。
許多有關下層界的知識告訴潘尼,這種情況有多麼致命。
靈魂本源中的大量資訊被他人掌握,危險性不亞於真名洩露。
這樣的風險,潘尼自認為擔當不起。
不過在沒有見到實情之前,這些都只是揣測。
他吐了口氣,繼續踩著腐朽的白地,向前行去。
“嗷!”
一聲吼叫如同雷霆一般鑽進了潘尼的耳鼓,一個巨大的陰影籠罩在了他的頭頂,他雙目的紅光閃爍一下,體內洶湧的混亂力量立刻噴發出去,那個龐大的身軀墜落在蒼白的地面上,濺出一大片煙塵。
潘尼收回了手,這是他第二次使用這種力量,在這個位面,顯然比奧術方便得多。
如果使用立場波或是別的法術形成同等的推動力,幾秒鐘的吟誦是必不可少的,但是這種簡單暴力的奧術爆炸卻只需要一個念頭,在深淵中顯化的威力卻大得多。
當然,作為代價,他早些時候冥想的法術在這一爆中攪亂了一小半。
是否值得經常使用,還需要權衡,不過在深淵這種地方,任何奧術都會受到強烈的干擾,而且,潘尼也不敢再輕易地接觸深淵的本源。
上次的教訓還歷歷在目。
“吼,愚蠢的凡人。”
被法師擊飛的巨大魔物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不准你透過我的地盤。”
它的頭腦被法師一擊打得昏沉了,說話聲也含糊不清。
“大棒。”潘尼看著這個身材壯碩的魔物:“仔細看清楚,你攻擊的是誰?”
他掏出一塊石頭,在身前晃了一下,幾點光輝閃過,這個惡魔眼睛裡的光閃了閃,猙獰醜怪的臉上出現了短暫的迷惑,然後如同痴呆一般盯著法師,覺得這個人類似乎有點眼熟。
“你的主人有麻煩了。”潘尼收回了召喚石:“帶我去找它。”
……
大廳的宴會正酣,沒人察覺到有什麼人缺席,也沒有人知道一個小法師在一個高階環之導師的引導之下進入了遙遠的深淵位面。
筵席的氣氛略顯沉悶,考慮到這是塞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