茲真正惱怒的,是潘尼的挑釁正在不斷打擊自己的尊嚴。
“是嗎,那太好了。”潘尼扶手一笑:“我就知道,這樣無恥的傢伙怎麼可能對我說實話呢?所以我當時就把他砍了,唔,可惜當時時候有限,沒來得及挖坑把他的屍體埋了,不知道那裡的烏鴉是否能夠飽餐一頓。”
“噝……”安特倫茲的眼皮子劇烈地跳動了一陣,好不容易才保持住了堆砌出來的笑容,這個笑和額角的青筋眼中的血絲一起看,有種很滑稽的感覺:“哦,這真是太好了,對於這樣膽大妄為的違法分子,我們理應這樣處理。”
“啊,原來執政官大人也是這麼想的,很高興我們在這方面有著共同語言。”潘尼嘿嘿一笑,再看了一眼那個人頭:“他一定會為自稱是您的親人而感到追悔莫及的。”
安特倫茲胃腸不斷地抽搐著,他感到自己都快要氣瘋了。
在以前的時候,儘管生活屢經挫折,但是這種被人當面不斷給予挑釁,而自己還憋屈到難以發火,更讓他憤怒的,是正在刺激他的傢伙,是個剛剛出道不過一年的後輩。
我要殺了他。
我一定要殺了他。
這是不斷自他心底浮起的念頭。
不過表面上,他仍然要保持體面。
這可是紅袍法師之間的會晤:“唔,我想也是的,那麼,就把這些匪徒就地掩埋了吧。”
“不不不,親愛的安特倫茲大人,我覺得我應該把它們保留下來。”潘尼笑了笑:“作為這次勝利的紀念。”
“勝利?”安特倫茲連續咳嗽了幾聲,一口濃痰幾乎把咽眼堵住,他揉了揉嗓子,先吐了口氣,然後深深地看了潘尼一眼:“希望你永遠都能獲得勝利。”
“當然。”一線光芒從潘尼的眼睛裡面閃爍過去:“至少這種三流的手段,恐怕對我是起不了什麼作用的。”
“那真是要欽佩你的本領了。”安特倫茲咳了兩聲,再次緩緩點了點頭,忽然眉毛一挑:“哦,不知道我有沒有幸知道一下,您是怎樣擊倒這一批瘋狂的強盜的?”
“這……”安特倫茲看到那個無比惹厭的笑容又出現在對方那張年輕的臉上:“可以說是運氣吧。”
“那麼祝你永遠擁有這種好運。”安特倫茲嘿嘿笑了兩聲,揉了揉喉嚨,望了望後面的府邸,朝潘尼點了點頭:“好的,你知道,我的公務很忙,所以就失陪了。”
“很高興能夠與您會晤。”潘尼笑著揮了揮手:“我很愉快。”
“我也很愉快。”安特倫茲咧了咧嘴,回頭再看了一眼那顆高懸的人頭,沒注意到這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落在了法師的眼睛裡,就邁著如同某種癲病一般的顫抖步子返回了府邸,一進門,喉嚨眼裡面“哽哽”地兩聲,“嘔”地吐出一大口摻著黑血的濃痰,如同沒幹透的老漿糊一般一大灘地粘在地上。
“大人,您沒事吧。”見證了事情發展的馬爾奇端著瓶藥劑走了過來,這瓶子裡面裝著一種安神的草藥,是安特倫茲的常用品。
“咳,我一定要殺了這個小子。”安特倫茲深深地呼吸了幾口氣,這才止住了要命的喘息,一口喝乾那瓶藥劑,再咳嗽了兩聲,才稍稍平靜了下來。
“殺他?”馬爾奇皺起了眉頭。
作為這個環之導師的優秀弟子,他自然是要為自己的導師好好考慮這件事情的。
“大人,恕我直言,不論他有什麼樣的力量保護自己,但那個馬匪幫和月海的刺客都沒能對他造成威脅……”他小心地使用著措辭:“那麼除了使用大量正規軍剿殺之外,恐怕沒有什麼別的辦法可以十拿九穩地殺死他們了。”
“大量正規軍剿殺?”安特倫茲的臉皮抽動了兩下,看馬爾奇的眼神如同在看一個瘋子:“我親愛的弟子,我可不敢肯定這裡的正規軍對我有百分百的忠誠。”
馬爾奇恭謹地低下了頭,閉口不言。
確實,這種事情,必須由信得過的人操辦,想要調動塞爾的正規軍去剿殺一個紅袍法師,這確實是一個天才的主意。
不過事實已經證明,想要憑藉少量人手悄悄把這個麻煩幹掉,已經是不太現實的事情了。
安特倫茲煩躁地在地板上走來走去,他不停地念叨著:“唔,那個討厭的小傢伙,我要殺了他,我一定要殺了他……”
語調中充滿了怨氣。
“其實……”馬爾奇沉吟了一下,緩緩開口:“想要殺他,不一定要我們動手,大量的人手,在別的地方也能找到……”
“唔?”安特